趙淮書也皺著清秀的眉,氣憤道:“撞人都不知道道歉!”
又轉過身關心:“你沒事吧。有哪裡撞疼了嗎?”
雲妗揉著右側肩膀,說了句“沒事。”
撞的一瞬間有些疼,過一陣子,疼痛慢慢減緩,也就沒有那麼難讓人接受了。
緩過勁兒來,雲妗才打量起追過來喊打的女生。
女生比她高了半個頭,戴著口罩,神色有些許狼狽,身上穿著紅色的志願者馬甲,氣哼哼地抱怨:“什麼嘛,簡直是我志願者生涯的滑鐵盧。”
這一眼,便瞧出點端倪來。
“時宜姐?”雲妗挑眉,脫口而出。
即便江時宜戴了口罩,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了。
“小師妹?欸,你怎麼也在這兒啊!”
江時宜下意識打量了一下身旁筆直站著的趙淮書,頓時來戲了,擠了擠眼:“噯噯,男朋友?”
雲妗閉眼,無語凝噎。
用氣聲道:“你是不是看到男的跟女的走在一起就覺得是情侶。”
這話是避開男生說的。女孩子之間的話題,不適合讓不相關的人聽到。
“你怎麼知道!”女生嘻嘻哈哈的笑聲縈繞在耳畔,跟剛才河東獅吼的樣子簡直是兩個人。
江時宜打著哈哈,她很快轉移話題:“我在這兒做了一個下午的志願了,手裡就舉著那方牌子,手都舉酸了。明知故犯!囂張至極!那兩個狗賊的簡直不把老孃放在眼裡。”
“哼!有本事別讓我再抓到他們!”
她跺跺腳,氣得牙癢癢。
“別氣了,喝點水要嗎?”
“要,還是小師妹對我最好!”
江時宜接過喝了一口,剛要繼續說什麼。
展館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,志願者耳機裡嗡嗡作響,外頭叫所有志願者集合。江時宜只好不捨地跟她道別。
連著逛了幾個小時的展,雲妗不免有些乏了。她揉揉眼睛,打了個哈欠。
從會展中心出來,將近九點,肚子已然饑腸轆轆。
夜色濃鬱,對面的街巷卻彷彿是另一個世界。馬路的這側文藝高雅,那側煙火氣濃重。
街道兩邊林立著炊煙昇天的店鋪,生活氣息的鮮活與寒冷的空氣碰撞,冷冽的寒風受到感染,溫暖異常。
和馬路對面玻璃大樓折射出冷光的商業區不同,這邊夜生活才剛剛開始。
她突然心血來潮,“夜宵吃不吃?”
雲妗覺得他們男生聚會吃燒烤應該挺常見的,按照她的常識,一起打球的男生,大約是會經常一起約著。
趙淮書:“吃!”
兩人一拍即合,找了對面生意看上去最好的燒烤店外桌坐下。
她發訊息問江時宜要不要來,江時宜立馬發來三個感嘆號。
【知我者若你!你們先點餐!等我馬上就來!】
三瓶啤酒擺在桌上。只趙淮書點了冰的,念及有兩個女生,他把其餘兩瓶換成常溫。
鐵盤裡的烤串一人一串分掉,桌上狼藉一片,簽子雜亂交疊。兩個女生已然偃旗息鼓,只雲妗跟前還剩餘大半瓶啤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