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路野哥?你怎麼也來了?”她驚訝道。
路野從鞋架上拿了自己常穿的那雙鞋,丟在地上,“今天我早班。”
“咱們很久沒一起吃過飯了,聽說梔絮今天親自下廚,這不就跟著過來了。”
路野一點也不見外地脫鞋進門,聞到香味,往廚房探個究竟。四個人從小一起玩到大,熟的不能再熟。只不過隨著他們年齡的增長,聚少離多,這次得有小半年沒有見面了。
這時候宋梔絮也聽到動靜回頭。
路野看見她轉頭了,咧嘴打招呼:“小梔絮,好久不見!”
“路野哥?!”宋梔絮笑逐顏開,有些意外,彎彎的眼睛笑開,“好久不見。”
再往後面看,她的目光緊接著與雲卿嶼對上,嘴角的弧度平緩了些:“卿嶼哥。”
可能是大六歲的壓迫感,也可能是曾經來雲妗家玩,誤打誤撞看到了他填志願時和媽媽吵架的場景,宋梔絮從小就比較害怕和雲卿嶼說話。
雲卿嶼微微頷首,“梔絮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宋梔絮泛紅的手背上,微微一凝。可能是醫生的緣故,雲卿嶼對傷口有輕微的強迫症。
宋梔絮還在緊張他皺眉是因為什麼,手腕就被男人突然握住。她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帶到就近的房間裡。
“燙傷不知道沖冷水?”男人一貫溫和有禮的語氣微微有些重。
宋梔絮微怔了一下,像做錯事的小孩,不知所措站在原地。她剛剛明明把手背在後面,他怎麼知道,她燙傷了?
察覺到面前姑娘的窘迫和尷尬,他垂眸,語氣放緩了些,“手伸過來。”
雲卿嶼拿過燙傷藥膏,塗抹在她泛紅的細嫩面板上,動作仔細輕柔。宋梔絮一直低著頭,乖順地坐在那裡,思緒有些飄忽。
手背上冰冰涼涼的觸感直擊心田,這才喚醒她遊離的神思。
雲卿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把藥膏放在床頭,“藥膏放這兒了,4—6小時塗一次。”
“以後小心一點,別再燙到了。”
這話一出,那種隱約的壓迫感彷彿不複存在,空氣中彌漫著十裡春風。宋梔絮一向靜謐安然的內心,攪起了驚濤駭浪。
“謝謝卿嶼哥。”她支吾著。
雲卿嶼眉頭一擰,沒多說什麼,只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宋梔絮手受傷了,雲妗不讓她再碰廚房。如此一來,這頓飯就由雲卿嶼和路野繼續操刀。
雲卿嶼自高中畢業搬出去住,大學也沒有住宿。他嫌棄外賣油水多不健康,大多數時候是自己買菜做飯。好在他學什麼都快,做的飯色香味俱全,饞得雲妗直流口水。
雲卿嶼瞥了她一眼:“少吃點零食,一會兒就吃飯了。”
小姑娘“哦”了一聲,噠噠噠地抱著薯片跑了。剛到廚房門口,又折返回來:“我的脆皮雞好了沒有?”
雲卿嶼無言,瞥了一眼烤箱,讓她自己過來看,“出去等著,還有三分鐘,小饞貓。”
路野煮了火鍋,一大袋食材是他讓人臨時送過來的,層層疊疊堆在餐桌上。他拿著筷子在裡面搗鼓,肥牛、菠菜、豆腐皮一股腦往裡面扔,有模有樣的。
他招呼著兩個坐等吃喝的“閑人”:“過來過來,幫我看著,我去廚房幫忙。”
最後一道菜出鍋,也意味著可以開飯了。
原本一頓普普通通的家常晚飯,因著四個發小都在,吃得也像是接風宴。
相比他們幾個話少的,路野就是典型的話癆。有他在,這頓飯吃得也是歡樂多多。
四個人難得齊聚在一起,就連一向溫靜的宋梔絮都多說了兩句。她臉上帶著溫柔燦爛的笑意,不經意間,目光若有若無頻繁地掃過對面的位置。
在場的兩位男士都喝了酒,路野喝得猛,一頓飯結束,早就迷迷瞪瞪意識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