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吧臺。
盛妍懶得看價格單,要了兩瓶最烈的威士忌。
中途有兩位穿著精英打扮的男士過來搭訕,都被她以“結婚”的理由拒絕。他們分明專挑著富貴打扮的女人搭訕。
她覺得無聊透了,這世上人模狗樣的人多得像流水,發情的狗在哪裡都能發情。
這個圈子就是這樣,金玉在外,敗絮其中。
辛辣的液體滾入喉嚨,一口又一口,嗆得她眼淚都要咳出來了。
看啊。
連酒杯,都在諷刺她的頹喪和懦弱。
晶瑩透明的液體不斷在空杯和倒滿之間迴圈替換,神色迷離的女人腳上的高跟鞋一晃一晃,半掉不掉的,臉頰暈紅。
一杯接著一杯下去,反而越喝越清醒。
直到她被打橫抱起,兩指間高腳杯掉落在地,酒味灑了滿地,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很不習慣。
布料摩擦的聲音被輕緩抒情的音樂淹沒,但觸覺不是。
抱起她的男人動作輕緩熟練,嗓音染上幾分啞意:“別動,是我。”
再低頭看的時候,懷裡的美豔女人沒了聲響,睡著了。
宋毓白無奈,眼鏡後的狹長鳳眼溫柔繾綣,好似能溢位水。他能拿她怎麼辦,那麼沒心沒肺。
出了酒吧,宋毓白抱著盛妍坐到後座。
壓低聲音對司機吩咐:“回澄月灣。”,又發訊息讓家裡的阿姨把醒酒茶煮上。
做完這些,他心裡才有些踏實感。冷峻的眸光漸漸柔和,以後等他們結婚,應該也會有一種家的溫實感吧。
他的目光靜靜描摹著她的五官輪廓,從發絲到紅唇再到下巴。
溫和的,沒有一絲一毫的侵略性,像對待珍寶。
一眼萬年。
盛妍的臉美豔歸美豔,沒有一絲媚俗之氣。此刻安靜地睡在他懷裡,面容恬靜溫良。
宋毓白抱了她一路,攬著她的手都被壓麻了,也沒捨得挪動半分。
抵達澄月灣後,宋毓白習慣性地抱起盛妍。妍妍不喜歡走路,那他就抱著她。
男人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她。
裝睡的盛妍終於忍不住了,掙紮著要下來,“我自己走!”
宋毓白放她下來。
她跌跌撞撞在前面走,男人穩步在後面跟著。沒走兩步,又嘟嘟囔囔地抱怨:“這破鞋怎麼那麼難走啊......”
宋毓白沒忍住笑了,遭來醉鬼美人的不滿,“你笑什麼!有那麼好笑嗎?”
宋毓白作勢來抱她,被一腳踢開。
“我說了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一回到家,盛妍踢掉腳上累贅的高跟鞋,徑直撲上軟皮沙發。
宋毓白失笑,給她拿來拖鞋:“把鞋穿上,小心著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