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侍衛?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,你的傷好了嗎?”
夜沂有些理不清頭緒,收劍回鞘,不斷朝著女子身後張望:“我何時又受傷了,公主呢?我要見她。”
春桃兩只圓眼睜大,更加驚訝:“公主出門了呀,不是你說受了傷無法同行嗎?公主還好心讓你養傷呢。”
少年跨步上前直接拎起她的衣襟,語氣冷漠,面色漠然十分駭人:“公主去哪裡了?”
侍女被他這一舉動驚到,愣愣地開口:“小蘅殿下來信,邀公主去江月樓赴宴。”
門口的幾人一時都摸不著頭腦,特別是春桃,理了下自己的衣襟,打了個寒顫,差點有一瞬間,她覺得少年的手會掐上她的脖子。
江月樓五樓的一間雅室中,蕭瑤熙靠坐在窗臺邊,無精打采地望著低下江面的風景,河水湍急,就連漂過幾艘船都數了個清楚。
屋內香氣繚繞,聞久了似乎有些迷糊。
花鶯站在門口詢問了侍衛一會,邊回頭邊朝窗邊的女子說道:“真奇怪,小蘅殿下還沒有來,奴婢記得他從來不會讓公主多等分毫的。”
蕭瑤熙這幾日狀態不好,整個人像夏季焉掉的花菜葉,毫無生氣。若不是蕭蘅來信約她,她壓根不想出門。
“蘅哥哥許是剛剛回京,有很多事情要忙,臨時被絆住了手腳,再等一會吧。”
反正她也不想回去,若不是宋嬤嬤在府裡盯著,她還蠻想出府住上好幾日,在這待著也無所謂。
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沉重侷促的腳步聲,蕭瑤熙搖頭望去,只見一個絡腮胡的男子,腰間配著一把長劍,身後還跟著好幾個隨從。
“屬下參見嘉禾公主,殿下臨時有點事情,特意讓屬下來接公主去府上,殿下稍後就會回來。”
江邊秋風拂過,屋內甜膩的氣味消散了些許,她忽然起身上下打量了下來人,“蘅哥哥叫我去他府上?”
她瞭解蕭蘅,他向來不願委屈她,臨時有急事,根本不會讓她繼續等下去,只會讓她先行回府,改日再約。
那男子抬起頭咧嘴一笑,背後的手無聲息得放在劍柄上,“公主不用擔心,我家主子只是邀您去做客而已。”
細微的動作印在蕭瑤熙的眼中,話已至此,這人顯然不是蕭蘅派來的人,更甚者,這次邀她赴約的根本不是蕭蘅。
“雙一!”蕭瑤熙大喊一聲,門口的侍衛立馬提刀闖進房間中,屋內的幾人對視了一下,即刻與之扭打起來。
男人扯起嘴角,眼中只有濃鬱的諷刺:“看來嘉禾公主不賞我們主子的臉面,那就休怪我們動粗了。”
少女檢視了四周,沒有一件趁手的利器,今日出門根本沒有想過這個意外,這人以蕭蘅的名義騙她,真是心思深沉之極。
花鶯哆嗦著身子,依然死死地擋在她面前,厲聲質問著面前的人:“大膽,你們可知謀害公主乃死罪!”
“我們可沒有謀害公主,只是邀請公主去做客而已。”
聽到這話,蕭瑤熙冷笑一聲,冠冕堂皇的一堆破理由。
門口的侍衛很快就被放倒,劇烈地打鬥聲驚嚇到了樓裡的人群。眾人四處逃散,大喊著救命,門裡門外瞬間亂作一團。
門口已經被包圍,蕭瑤熙側首瞄了眼窗外,五樓,樓下就是一條江河,落入水中不至於喪命。
可問題是,她不會浮水啊!早知道就聽夫子的,什麼技能都學一遭了。
她望著身前的侍女,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女子的背脊,朝窗外示意。花鶯從小生活在鄉野,自然略懂水性。
兩人偷摸的小動作沒有逃過男子的眼睛,他不屑地看著兩個弱女子毫無意義的舉動,料想她們耍不出什麼花樣,更不敢試圖跳樓。
花鶯眼神堅定,微微搖了搖頭,繼續將女子護到身後,她不會拋下公主一人。
蕭瑤熙鬱悶地狠狠戳了她一下,眼中一個飛刀子撲過來,做了個“一起”的口型。
她還指望著跳下水以後花鶯撈她一把,才不會在這幹等著任人宰割,真不知道這丫頭腦袋裡在想什麼。
下一瞬間,蕭瑤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桌上的杯盞,一股腦地扔向面前的男人,立馬拉起花鶯奔向窗邊,“跳!”
碎片四處飛濺,茶水枝葉沾滿男人面前的衣衫,他眉頭擰起,惡狠狠地向隨從吼道:“給老子抓回來!”
“撲通”兩聲巨響,河面激起陣陣巨大的浪花,河邊的人群被這巨大的動靜所驚嚇,紛紛圍觀喧鬧起來。
“有人落水了!救命啊,快來人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