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言趴在地上仔細聽那些人的腳步聲,立刻屏住呼吸蹲在草圍縫中盡可能不被他們發現。一聲巨響,李言嚇得差點撞在枝葉上弄出動靜。那聲音就是從樓上傳來的,不知道是誰點燃了煙花,跟個炸彈爆炸一樣了。
李言輕手輕腳的扒開冬青,看了看周圍沒有人趕緊貓腰跑過去,她一轉身正與一個保鏢擦肩而過。等保鏢發覺李言已經鑽進了另一邊。在這場追逐中李言被劃的滿身傷,最終鑽出迷宮圍牆……就當她馬上見到勝利的曙光時,一隻大型德牧犬從中沖了出來撲倒了她,李言嚇得魂不附體,她死死的咬著嘴唇不敢出聲,幸好這只德牧犬脾氣好,只是在歡快的和她玩耍。
李言撥出一口氣躺在地上順了順德牧犬的毛讓它安靜下來。她耐著性子看著一處的小側門,機會不等人,可德牧犬玩性大發始終黏在李言身上,咬住她的裙子不撒嘴。
李言一邊拉著德牧一邊往那圍欄小門走。
一個保鏢很快沖了出來,他看著德牧咬著李言的裙子,便輕聲吹了聲,德牧瞬間就松開了李言跑向了保鏢,還差幾步就到了!德牧一鬆嘴李言猶如體考附體,極快的沖到了圍欄邊上。
“別跑!找到了!她在西邊門口!!”保鏢對著對講機一喊。
李言回頭一看那些保鏢已經聞聲趕來,她一把撕開礙事的裙衣身手敏捷的爬上圍欄翻了出去。外面的路又寬又靜而且到處都是監控,正條路上轉眼望去就是這座莊園。如果想要跑出去幾乎不可能,李言連鞋都沒穿,光腳的哪裡比得過穿鞋的!她一路跑一路看,一個沒注意就被路面的石子就劃傷了腳掌,疼痛蔓延上來讓她慢了很多。
那些人知道她翻出來圍牆開著車追了上面上來。
李言就算變成長了翅膀的劉翔也跑不出去。
沒有路了……
怎麼辦!
看到旁邊的樹叢,她一股腦的紮進去路邊的林子中,李言翻身起來,車越來越近了!她看著自己的腳,已經血肉模糊!跑吧跑吧!別停下來!
李言攥緊拳頭跑下去,腳上的傷口不斷被撕裂嚴重,很快疼的倒在地上。
她就像一個泥河出來的娃娃,李言趴在雜草中緩慢的喘氣,那些開車駛過的聲音遠處,她垂下眼簾閉上了眼睛,跳在喉嚨的心髒才稍稍歸位。
“不能停下來!不能!不能呀!”李言把裙子扯開裹在腳上,隨地撿起一根木棍扶著木棍一瘸一拐走下去,走了很久,久到她覺得半輩子都過去了,李言才看清楚,原來這座林公館是建在了山頂上。
而她跑下來的時候在最高處,想要走正路徒步下山,還不被他們發現,對於李言來說比登天還難。唯一的捷徑就是從山崖爬下去,李言瞧著山崖不遠處就是緩坡,目測可以從那裡下山。
可是沒有任何輔助工具,渾身沒有出是好的,況且今天連飯也沒吃呢,這麼一去就是稍有不慎便是死。
艱難險阻,她椅在一棵大樹上找來一些枯葉擋住自己的身體,從這裡看下去山的下面就是城市了,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,竟然變成一種奢望。
太陽落山了,天的邊緣昏開一片彩色。李言必須要在太陽完全落山後走到緩坡上,不然天黑沒有照明,她無法前進。
她現在渾身都是傷,晚上天氣降溫,傷口得不到消毒處理很快發炎,李言有些輕微發燒,她捏著大腿的肉迫使自己清醒一點,然後她把頭埋進腿間。
悲傷,疼痛,疲憊全部圍繞在她腦子中讓她根本動彈不得。
李言想,即使是死了也好,起碼死在了外面,不受囚禁。
要是從林公館死去,李言會覺得自己死也不安寧。
過了很久,天完全黑透了,一切都安靜下來,時不時樹上傳來鳥的叫聲。李言扒開腳上的布傷口好像發炎化膿了,碰都碰不得,李言麻木的擦了兩下,又撕下兩條幹淨的布裹在腳上。
李言撿起一根木棍,拄著站起來,腳下支撐痛的她渾身發抖,李言嘴裡不停唸叨:“必須要離開了,我還不想死,我才剛十八!我還沒上大學!沒談過戀愛!可不能這麼死了!我爸爸媽媽沒準還在找我呢!我可不能死,呃……可真疼!”
廢了九牛二虎之力,可算是爬到了緩坡,和自己預測的差不多,坡上有很多花草,如果沒有石頭那滑下去不成問題。李言一鼓作氣,抱著頭滾了下去,還真沒有石頭。
順著最近的街道照明走下去,到了下面,李言艱難的爬出草垛時,天都快亮了。一條土路接公路立在她眼前,遠遠望去路上已經有環衛工人在清潔馬路了。
她加快腳步招手,廢力喊道:“救命呀!求你救救我!救命呀!!救命呀!救命……”李言的意識開始迷糊了,她撥出的熱氣燻灼嗓子,已經完全嘶啞。
環衛工人聽到喊聲騎上三輪車過來,李言堅持到了環衛工人到了跟前,一把撲跪在地:“救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”
“誒呦喂!丫頭!誒呦喂,你是咋了!”環衛工小心扶起李言,看著她渾身沒一處好的,心疼的不得了:“丫頭你忍著,我帶你去醫院!!”
三輪車根本放不了她,眼看著李言就要昏過去了,環衛工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。李言喘著粗氣渾身燙的要命,她死死的拉住環衛工人的衣服,最後實在撐不下去昏了過去。即使沒了意識她的手還在緊緊抓住環衛大爺的衣服。
“我要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