投奔年少時期的舊相識,只為了存活下去嗎?
聽過之後,唐鋒在馬車裡淡淡問道:“沒記錯的話,你在十年前,便嫁到京城去了,夫家應該是姓劉的高官子弟吧?”
“是的。”
孟夫人身子一顫,完全確定了馬車裡的果然是他……就是他!
她低下頭,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流淌出來,輕聲回道:“我的夫君受奸人迫害,被貶到郭北縣做了縣令。抵達郭北縣還不到一個月,三天前,夫君他……便在衙門裡七竅流血,原因不明慘死當場,我,我……”
後面已是泣不成聲,難以表達清晰了。
但已經能聽得明白,簡單地說,她的丈夫被人害死,她再不逃,也是活不了幾天的。
在郭北縣,她沒有其他的親戚朋友,求救無門,只能想到了一起長大的那個男人:鎮南將軍唐鋒。
距離上,太平府也是最近的,所以就倉皇趕路,以至於錯過了較為安全的夜宿之處。
知道這些就夠了,具體細節,在唐鋒這裡已是毫無區別。
話說十年前,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,放在現代地球,頂多也就是個高一女生,在這種封建社會,她有什麼資格和能力決定自己的婚姻,以及命運。
所以嘛,她只是命苦,倒也沒什麼過錯。
況且唐鋒只是頂了個鎮南將軍的身份,對於‘自己’和她的那段過往不會有任何觸動,也就談不上有什麼情感糾葛。
結婚十年,她有沒有孩子這個問題不需要詢問,唐鋒一眼就能看出答案。
這孟信玉屬於至陰至寒的玄冰體質,在這個陰氣極重秩序全無的妖魔世界,即便不曾修煉過,也會導致此種體質的一些玄奇特徵不受控制的展現出來。
所以嘛,結婚十年,她還是個【*****,原因僅僅是,男人的那玩意還沒碰到她,就已經凍成冰棒,或縮成一團了。
她那老公,真夠可憐的,不過嘛,對她應該也確實屬於真愛,結婚十年不曾一日,居然沒把她休掉。
在這種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,這倒也是極為罕見的。
行吧,其他的不多說了,只衝著少兒時期掀裙底‘涼快一下’的這層緣分,也不可能把她棄之荒野,不管不問。
唐鋒在車廂裡說:“你應該猜到我是誰了,而我的下一站正好就是郭北縣。”
孟信玉在外面身軀顫抖,全仗著丫鬟的扶持才能保持站立,否則,已經哭得癱軟在地了。
倒不是說她對唐鋒舊情難忘,而是命運悽慘,身處絕境,終於遇到了有能力幫助和搭救自己的那個他,心志瞬間垮塌,作為一個弱小無助的女人,此時此刻只是低聲抽泣,而不是大聲哭嚎,就已經很含蓄很剋制了。
回郭北縣?
她不曉得唐鋒前往郭北縣有何目的,此刻只能壓抑著抽泣,儘量提醒:“將軍,郭北縣形勢混亂,各種黑惡勢力無法無天,早就不在官府的控制之下……”
她也不曉得應該如何描述才好,反正,在她眼裡那絕對是一個可怕至極的魔窟,好不容易逃出來,這又要回去了嗎?
但她沒有資格和能力決定這些,最多也只是提一點看法,一如十年前那樣。
“孟夫人不需要擔心什麼。”
小唯這時候走過去對孟信玉說:“最不濟,我家老爺一聲令下,把那郭北縣推平了就是,如同眼前這個莊子。”
推平郭北縣?
孟信玉和她的丫鬟,家僕,一起回頭朝已經夷為平地的莊園看去,還有烏壓壓列隊一側,包裹在金屬甲冑裡的鬼面戰士。
是的,有這樣一支鋼鐵軍隊,還有這兩位斬妖除魔的仙子侍女,他這位將軍大人確實有底氣說出這種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