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說,她做這些是不是為了刺激顧西辭也未可知。顧西辭可是個很不要臉的人,在溫流羹面前根本就沒有尊嚴可言。溫流羹把他當陌生人,要是他也把溫流羹當陌生人,他們兩怎麼可能會重新聯系?每次溫流羹生日他都巴巴地給她送很貴的禮物,我勸也沒有用。”
“好了,打住。”周流扯了張擦手紙,擦幹淨水漬,“我和你在一起不是為了交心,也不是為了聽你的各種演講。我先回去,你晚點,再找個有說服力的理由,或者就別回去了。”
“昂……”邵淇想了想,“那我直接走吧,找我別的朋友去,我也不想看他們小情侶秀恩愛呀!”
周流瞥她一眼,再看向鏡子,審視自己的面容無誤,回到位置。
在回去的途中,隔了大概十米左右,在這酒吧的人頭攢動中,遠望去,溫流羹和顧西辭正一同窩在大沙發上打遊戲,那樣子讓他想起邵淇“不想看他們小情侶秀恩愛”的話。
今天的資訊量有點大,他腦子很亂。
坐了一會兒,溫流羹看他無事可做,再一看邵淇的位置,一直空著,忽然好奇地問:“咦,邵淇呢?”
她差點就要問周流了,突然反應過來,趕緊扭頭問顧西辭。
“不知道啊。”顧西辭放下手機,兩人已經玩遊戲玩有點膩,“我給她打個電話。”
這次打電話邵淇很快就接了,掛掉後,顧西辭說:“她去找她別的朋友了,在打臺球。”
“怎麼走了?”溫流羹咕噥著,看時間也不早了,看向周流,“要不我們也回去吧?”
他點點頭,於是兩人起身,與顧西辭作別。
晚上,周流翻遍了溫流羹的抖音個人號,也沒找出任何她曾與顧西辭在一起的痕跡,並且發現她將關於他的痕跡也徹底清除了。
這時他意識到什麼,看了看自己的抖音主頁,沉思片刻,還是下定決心,將去年那條含有他和他前女友生活痕跡的抖音作品給刪除。
而他意識到的是——溫流羹是個心思極其細膩又敏感的人,一定剛和他在一起時就看過這條作品,後來在看過他平板相簿後明白了這條作品的含義。
他又去看了看溫流羹的微信朋友圈,被她設定為僅三天可見,除了一條置頂外什麼也沒有。
她這人很有意思,很多生活日常與漂亮照片都發布在抖音的個人賬號上,微信裡十分沉寂。
而那條置頂動態,是她前不久發的。
他微信裡的人實在太多太雜,所以他也不發朋友圈,甚至不看,並沒有注意到溫流羹那會兒發布的這條動態。此時點開,推算著日期,竟然是他和她表白那天。
可這條朋友圈是什麼意思呢?
也不像是被表白、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後的喜悅,和她當時在抖音上發布的作品感覺截然不同。
那條抖音作品就差說明:我被表白了!我戀愛了!少女心思裡的雀躍與忍不住想昭告天下的小炫耀幾乎要溢位螢幕。而這條朋友圈裡的照片不知是什麼時候拍的,是夜晚從高處俯瞰的入海的江景,充滿了孤獨與深意,配文:【唯見長江天際流。】
他名字裡有“流”,她名字裡也有“流”。
這首詩的第一句幾乎是在下一個瞬間閃電般進入他腦海——故人西辭黃鶴樓。
回到家裡,溫流羹和周流說一句【我到家了,要洗漱一下躺床上了】,就去“騷擾”顧西辭:【你回家沒有?】
【在路上了。】
【在車上?】
【嗯。】
【那除了《金鏟鏟之戰》,還有沒有兩個人可以一起玩的很好玩的遊戲?我覺得我有必要嘗試一下,這個也有點玩膩了。】
一說到遊戲,顧西辭就像有了精神,直接給她發語音:“你忘了嗎?之前我們不是一起玩過吃雞,就是那個《和平精英》,打槍的,你可菜了。然後你逼我和你那個姓夏的朋友,是姓這個吧,一起玩過《蛋仔派對》,所以你現在想要玩什麼啊?再開拓一個新遊戲?”
溫流羹給他發語音:“難道我說我要玩《蛋仔派對》,你現在就願意和我一起玩《蛋仔派對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