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房間隔音效果好還是怎麼,裡面沒有一點聲音穿出來,費士涵扭頭看旁邊的保安:“鑰匙呢?”
保安有些緊張的回他:“讓人下去拿了,估計就快上來了。”
費士涵很想數落他一頓,在這種緊要關頭掉鏈子,不知道平時養他們有什麼用。
鑰匙五分鐘後被遞上來,費士涵等不及那個手抖的保安組長,拿過鑰匙,自己開了鎖。
費士涵是第一個進入房間的,血腥味撲面而來,他身上肌肉不由的繃緊,房間很昏暗,除了辦工桌前那一盞照亮臺燈外,再沒別的光亮。
他的肉眼所及之處,沒看見一個人。
不清楚房間裡到底是什麼情形,費士涵關上了門,杜絕掉多餘的視線。
在黑暗裡,眼睛不管用,只好依賴耳朵,費士涵把身體感官所有的力量集中到耳朵,抬腳,朝著唯一的光亮處走去。
沈汀蹲在桌子底下,計算著費士涵從門口的腳步聲,估計他已經走到桌前,她慢慢站了起來。
費士涵的瞳孔猛縮了一下,沈汀的白襯衫袖口上,鮮紅的血蔓延開,她的手上,指尖,全是血。
宮楚去哪了,費士涵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猛烈的跳動,幾乎要脫離胸腔而出。
費士涵抬起頭,和沈汀的視線對上,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費士涵總覺得現在的沈汀眼裡帶著隱晦的嗜血,非常危險。
氣氛緊張,空氣好像凝固了。
費士涵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他嗓子幹得不像話,啞著嗓子問:“你把宮楚怎麼了?”
沈汀抽出桌上的紙擦拭指尖的血,垂下長長的眼睫毛往腳下看,宮楚被嚇得昏過去了,臉煞白,跟鬼一樣。
“回答我!你把她怎麼了?!”
在緊張的氛圍裡,時間會被無限放大,沈汀不過五秒鐘沒回答費士涵的問題,就已經逼得他露出自己一般不輕易外露的情緒,冷峻嚴厲。
沈汀扔掉染血的紙團,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。
費士涵沒有動,以前所未有的冷酷神色望著沈汀。
“你怎麼這麼緊張?害怕我會吃了你?嗯?”沈汀戳著他的胸膛,笑的曖昧。
眼前的沈汀好像變了一個人,費士涵眼睛盯著她被血染成粉紅色的指尖,只覺得一陣不寒而慄。
她難道是有雙重人格,之前那個溫和的是平時對人處事的,現在這個明明笑著,但是眼底沒有溫度的人是要在一定條件下,比如被惹怒了才會出現的嗎?
這個想法一出來,費士涵望向沈汀的視線頓時微妙起來,他張了張口,“你……”
“噓。”沈汀狡黠一笑,將手指貼上他的嘴唇。
“別說話,接下來聽我說。”
費士涵眨了下眼,雖然知道現在很不是時候,但是沈汀軟軟的指腹讓他的嘴唇持續發燙,這感覺真是來得很不是時候,地點也不對。
該死的,他在想什麼!費士涵後悔的想咬舌頭。
“宮楚她辦公桌底下,我手上這些血都是她身上的。”沈汀皺了皺眉,“本來她聽話點,可能就不會流這麼多血,可是她不配合,我一惱火,就下手重了點。”
費士涵深吸一口氣,拿下她的手指,“你們到底有什麼不共戴天的矛盾?你居然動手讓她見了血。”
他不明白,兩個女人間能有什麼矛盾要鬧到見血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