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你就別管了,如果可以的話,你能給我弄來兩床幹淨的被子就好了。”沈汀轉移話題。
路譯禾明白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,也就沒有深談,兩床被子是小事,他點頭,出去跟警察交涉。
半個小時後,關押室的門被開啟,一個女警察抱著兩床嶄新的被子進來,沈汀從她手裡接過被子,朝她笑著道了聲謝。
女警察搖搖頭:“別謝我,謝你男朋友,他跟我們頭談了半天,好不容易答應下來,開車就出去買了兩床新的,還是鴨絨的,他對你可真不錯。”
沈汀鋪被子的動作一頓,然後繼續鋪,語氣特淡的說:“他只是一個玩得很好的朋友,不是男朋友。”
“那早上來的那個呢?”女警大概無聊,看著沈汀跪在地上鋪,蹲下來幫她一起。
“那個大帥哥也是你的朋友?話說你身邊男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養眼。”
宏錫對於沈汀來說是什麼,沈汀自己也說不清楚,只知道他是她心裡最特別的那一個。
他是她重生後喜歡上的第一個人,卻因為自卑而止步,在分別那麼多年後又重聚,他強烈的追求,她也變得足夠和他站在一起而不讓人覺得畫面不和諧,可是她心卻膽怯了,也懶了,不想兒女情長,只想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。
在年少尚青澀時,他們本可以談一場純潔的戀愛,她自卑退縮,在條件成熟時,造化弄人,她身邊站了別人,等他們孑然一身,她才二十五歲,女人一生中最光彩四射的時候,卻已經沒了對愛情的渴望。
他們之間,從沒有對的時間,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彼此對的人,就這麼躲避,錯過,折騰了這麼久。
女警察幫沈汀鋪好一個簡易的床之後,就鎖好了門離開了,留下沈汀一個人盯著頭頂,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,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睡去的。
第二天路譯禾來送早餐,和宏錫撞了個對面,兩人都很意外會在警局看見對方,更意外的是兩人手裡都拎著早餐。
“巧啊。”宏錫先一步打招呼,笑意沒抵到眼底。
路譯禾同樣回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,“你也來送早餐?”
“皮蛋瘦肉粥,你呢?”宏錫往警局裡面走。
“雙皮奶,水晶包。”路譯禾不甘落後,和他平行走著。
昨晚值班的警察才洗過臉,嘴裡叼著一根牙刷,人沒怎麼從睡夢中回過神,見兩人走進來,下意識的把人攔住:“哎哎,就這麼往裡走哇,你們兩幹什麼的?”
宏錫把手裡的早餐遞過去一份,笑道:“同志早上好,我昨天來過的,昨晚值班幸苦了吧,順道給你帶的一份,乘熱吃。”
這態度不可謂不讓人舒坦,警察清醒了大半,擺擺手,表示不能白要他的飯,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二十塊錢遞過去,才接過早餐:“謝了啊,我想起來了,你是昨天才來那人的男朋友吧,等我刷過牙,帶你進去看她。”
“好嘞,您慢慢刷,我不著急。”
宏錫笑容滿面的看著警察端著刷牙杯去漱口,轉頭對著路譯禾笑了笑。
路譯禾面無表情,知道再給自己幾年時間,自己做不到像宏錫那樣的八面玲瓏,所以插著口袋看地面,不給宏錫炫耀的機會。
刷了牙回來,警察帶著他倆去了關沈汀的關押室,給兩人帶過去他就走了。
上頭交代了,這間裡關的人特殊,再說犯的也不是什麼大事,沒必要看的那麼緊,他也急著出去吃飯。
沈汀還沒醒,躺在鋪著被子的地上,整個人蜷在一起,睡得並不好,被子蓋到下巴,只露出半邊臉,眉頭輕輕皺著。
宏錫和路譯禾心意難得想通了一回,兩人不同程度的,心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