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裡飄著刺鼻的煙味,路譯禾向來不喜歡這種危害健康的東西,現在看著宏錫在煙霧後,看不清表情的臉,卻覺得有些渴望。
“你還有嗎?”路譯禾指指宏錫手上夾著的煙。
宏錫看了他一眼,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給他,見路譯禾動作笨拙的學著他夾著煙,嗤笑一聲,掏出火機將他手中的煙點上。
路譯禾將煙送到嘴邊,輕輕抽了一口,刺激的煙霧送到喉嚨口,頓時將他嗆的咳起來。
宏錫瞧不起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?長這麼大連煙都不會抽。”在他看來,甭管什麼型別的男人,喝酒抽煙都是必須會的,不必要精通,但是裝裝場面那是一定要的。
路譯禾不理會他的嘲諷,閉上眼硬著頭皮又抽了幾口,一半的煙完了,他差不多也習慣了那嗆人的味。
男人對於煙酒總是上手很快。
路譯禾就在緊閉的手術室外,從情敵的煙盒中,抽了人生中第一支煙,品嘗到了滿嘴煙葉的苦味。
手術在兩個小時後結束,當摘下口罩的醫生出來,望著一向幹淨充滿著消毒水味的走道裡彌散著嗆人的煙霧,再看看牆角一地的煙頭,臉黑了,這兩個小年輕搞什麼?!
宏錫和路譯禾兩人,平分著把一盒煙給抽沒了,就在宏錫想著要不要出去再買一包的時候,緊閉的門開了。
被煙麻痺了腦子,兩人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,一齊抓住醫生,焦急的問:
“醫生,她怎麼樣了?”
“醫生,她沒大問題吧?”
兩人嘴裡都是煙味,醫生往後縮了縮,估計是被兩人對於常人來說,過於高大的身高嚇得,打消了一開始追究兩人在走廊裡吸煙的念頭。
偏了偏頭,醫生說:“病人已經沒有大礙,最致命的傷在面部,左臉劃傷最嚴重,面部神經被破壞,估計傷口痊癒後,會留下後遺症,你們要做好病人心理工作,那種程度的傷口,就算經過整容也不會恢複到從前。”
畢竟是女孩子,發生這種事,沒幾個人能經受住打擊。
路譯禾放開醫生的手臂,像條缺水的魚,一聲接著一聲大口喘息,他剛才還在僥幸,僥幸自己剛才沒有細看,沈汀臉上的傷口其實沒有那麼嚴重,有可能只是傷口比較多,所以血流的多。
醫生的話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,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,路譯禾一下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,癱坐在地上。
宏錫夾在手上,還剩半截的煙落在地上,彈出一串火星,煙頭明明滅滅,最終成了一段黑灰,永遠沉寂。
“醫生。”宏錫再開口,嗓子啞的不像話,活像是粗糲的磨砂紙。
“我可以現在可以去看看她嗎?”宏錫問。
醫生點點頭,“等會進到病房,你們不要發出動靜,病人精神好像受到過刺激,容不得打擾。”
宏錫點頭表示明白,看著護士把沈汀推出來,趕緊湊上去看。
路譯禾回過神,從地上爬起來,也上前去。
沈汀的臉被紗布嚴嚴實實包起來,只露出五官在外面,根本看不清傷勢到底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