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他吃飯不難,可能和早年的遭遇有關,篷強從來不端著自己的身份,只要他瞧得上的人,不論是企業大老闆,還是窮打工的,甚至是個乞丐,他都跟人家吃飯。
n市交通發達,來往人口很多,人多口雜,飯館種類就多。
宏錫沒請篷強去什麼星級酒店,就在一家麵食做的比較好的中檔飯館,開了些白酒,兩人在包間裡把酒言歡。
篷強長得有點黑,人高馬大的,手上紋著紋身,酒量好得不行。
聽說宏錫也是混黑的,蓬強有些意外,依他看,這年輕人不說文質彬彬,但是身上一看就有種跟常人不一樣的氣質,說他是世家子弟估計都有人相信,好好的小夥子去混什麼黑。
宏錫有意拉近關系,當他是老大哥,把這些年的遭遇跟他講了講,當然,一些重要的他沒傻到給說出來。
酒桌上的話,只能信個七成,篷強一邊為宏錫這些年的遭遇唏噓,轉口問:“老弟今天找我不僅僅是喝酒吧,我是個爽快人,有什麼事你說,只要哥能辦到的,一定幫你。”
宏錫見火候到了,笑著說出自己的請求。
篷強皺起兩條大粗眉,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頭喝下去,宏錫拎著酒瓶,又給他把杯子斟滿,知道自己說的事讓篷強為難了,笑了笑,加了個籌碼上去,“聽說哥有一批貨被壓在了海關,我倒是可以幫幫忙。”
篷強動作一頓,望著宏錫,眼底是半信半疑:“你說真的?”
“在道上混的,說假話,要等著被砍死的。”宏錫打消他最後一點疑慮,端起桌上的酒和他碰了一下,先一步把酒喝了。
篷強答應了宏錫說的事,問要把辛誠逼到哪。
宏錫笑著,眼底是能將人凍傷的寒冰:“越遠越好,最近幾年裡我都不想看見他。”
如果換做以前,他根本不用這麼費力,動動幫派力量,就可以把他幹死,可是現在他要做生意,就只好讓別人去治他了。
等他在n市站穩腳跟,再慢慢收拾他,連帶以前的,和現在的。
那晚過後,宏錫依然整天飯局不斷,各種高品格的運動,高爾夫,騎馬,射擊,上流社會的浮華撲面而來,每天其實沒做什麼事,一天也就那麼過去了。
每天下午,一份黑色資料夾會送到他的辦公桌上,裡面內容是辛誠一天比一天的氣急敗壞和節節敗退,這個花了好幾年時間才在幾個省站穩腳跟的男人,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,就被逼到了犄角旮旯的邊境小城市。
公司規模以肉眼可見速度在擴大,挖角精英,國外海龜,各高校畢業生悉數走進大廈,飽滿了崗位稀缺人才。
宏錫有足足兩個月沒見沈汀,沒主動去找她,但是知道她的一舉一動,他不是故意監視她,只是想知道她一個人如何面對困境。
她搬到了學校有二十分鐘路程的小區,每天坐公交車上學,早飯來得及的時候會在公寓裡自己做,來不及,就去小區外面一家混沌店解決。
流言碎語有很多,她已經從一開始的聽到會快步跑開,到現在完全不理會,偶爾會假裝不在意的潑那人一身咖啡,而後滿臉無辜的說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
她的頭發長出來了一點,聽說她最近在和朋友們商量要不要拿下假發,因為天氣越來越熱了。
她沒有去做手術,臉上的傷疤卻一天比一天淺,不近看的話,不會發現她的臉毀了容,上天很寵愛她。
今天送來的訊息有一點特別,好訊息伴隨著壞訊息,路譯禾要出國了,他想沈汀和她一起去,沈汀現在的答複不明。
他們約在明天,到咖啡館喝咖啡,沈汀要告訴路譯禾她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