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燈光昏暗,腳底那塊淤青還是一清二楚的顯現了出來,沈汀揉著那塊,企圖把淤血揉開,然後繼續趕路,她可不想今晚在馬路邊講究一夜。
“淤青必要要用藥酒才能揉開。”席尉走到她身上蹲下,仔細檢視了下那塊淤青,幸好沒有破皮,看她細皮嫩肉的,要真是被傷了,一定要消毒。
沈汀抬頭看了他一眼,見他神色還算正常,鬆了口氣,他剛才真的吧她嚇了一跳,以為他怎麼了。
席尉有點自責,也是他心裡有事,竟然忘了她的鞋給了那個老闆娘,此時離那個燒烤店差不多有兩百米了,她竟然就這麼光腳走過來了。
這裡雖然是影城,但是發展一直不溫不火,腳下這條馬路也是前兩年才修起來的,路上經常有沙土車經過,要是環衛工來不及清掃,路面上就會堆積沙土石子,開車都連麻煩,何況用腳走,還是沒穿鞋子的情況下。
暗罵自己大意,席尉對著沈汀背過身,示意她上來。
沈汀呆了呆,直到席尉催促她,才爬上他的背。
席尉的肩很寬,就像後世他拍的寫真照,標準的倒三角身材,肌肉均勻,看著很是讓人想流哈喇子。
沈汀環住他的脖子,聯想到他現在身上穿的龍袍,不由在這異常窘迫的境遇中苦中作樂。
他們現在這樣子,像極了電視劇裡的情節,皇上和現代女人,乘著晚風,披著月練,走在半是現代風,半是古代分的建築群裡,一個恍惚,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現代還是古代,好像一場夢境。
夜晚的路上,一個人都沒有,偶有車輛,也是疾馳而過。
周圍靜悄悄的,只有席尉的呼吸聲,沈汀很想就這麼在他背後睡過去,又覺得那樣好像很不厚道,便強打起精神,東一句西一句跟席尉瞎扯。
“花箋她在劇組還好嗎?會不會受人排擠?”聽說在娛樂圈,新人是很容易被欺壓的。
席尉把她往上託了託,很奇怪她的體重怎麼這麼輕,他揹著她走了已經有二十分鐘了,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累。
“沒人敢排擠她。”跟楚氏總裁扯上關系的人,巴結都來不及,怎麼敢排擠。
沈汀睏意連連,並沒注意他用了個“敢”字,確認花箋沒被欺負,就挑開了話題。
“你在電影中演的是什麼角色?”這是句廢話,但她就在沒話找話,防止自己睡著。
“皇帝。”
“他是怎樣的人?放心,我不會在網上透露劇情。”她很懶,上網除了看電視,就是逛某寶。
“狠辣,手段淩厲,深情,最終一統天下。”這是導演給他講的,可他自己悟出來角色更深層次的性格,不過是愛卻得不到,天下與美人最終選擇了天下的可憐男人。
“唔,你的角色跟花箋有什麼互動嗎?”沈汀的聲音輕了下去,她就快撐不住了。
“她是鄰國的探子,為了得到城防圖,使用美人計進宮,誘惑皇帝,最後喜歡上他,為了他放棄了自己的任務。”可悲的女人,在最貌美如花的年紀葬送了自己。
耳畔傳來淺淺的呼吸,席尉微微側頭,叫了一聲:“沈汀?”
回答他的是冗長的呼吸聲,沈汀實在撐不住,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