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汀看著他的背影,眉頭越皺越深,她以為他這些年過得很好,可是他手心縱橫的傷口告訴她,他這些年也許還在刀尖上舔傷口。
也是,當年宏錫離開的時候命在旦夕,幫派群龍無首,自然很快分崩離析,他和大山兩人在國外,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麼過過來的。
宏錫朝老闆娘那裡拿了打包好的菜,拎著打包盒子出來,對上沈汀看過來的眼,對她笑笑:“走吧。”
兩人往回走,沈汀看著宏錫拎得滿滿的兩隻手,對他道:“我來拎一個吧。”
“不用,你跟我講講話就好。”宏錫臉不紅氣不喘的往前走,“你現在唸大幾?”
沈汀數著地上的磚塊往前走,“大一,你這些年在國外做些什麼?有念書麼?”
念書?他哪有時間幹那種事,宏錫搖搖頭,對沈汀的第一個問題,編造了個謊話,“我現在開了家貨運公司,生意還算可以。”那是三年前的事了,運了一批特別重要的貨,結果險些喪命。
“貨運會經常受傷?”沈汀忘不掉宏錫手上的傷。
宏錫撇撇嘴,“怎麼不會,走夜路遇到劫匪可是很麻煩的。”那些貨價值不菲,人人眼紅。
“我見過的運貨司機都特別黑,你只比當年黑了一點點。”當年的白皮成了現在性感的小麥色,襯衫袖子捲起,露出的小臂線條很漂亮。
小丫頭真難纏,宏錫心裡喟嘆一聲,好笑的問道:“你見過哪個老闆親自跑貨的?”以他現在的身份,誰敢?
沈汀懷疑的抬頭看他,結果只看見了一個下巴和四分之一側臉。
真神奇,以前她這樣站著,只能看到這個角度,這麼多年過去了,她依然只能看到這個角度,宏錫這些年竟然一直長,以前他就不低,現在又有多高了?
想著有的沒的,兩人已經回到了醫院,方可露坐在床上,花箋和楚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,三人正在聊天。
此時正是下午六點,方可露和楚瑜剛才的飯沒來得及吃完,就跟那群王八蛋槓上了,肚子連一半都沒填飽,花箋也是下了課就直接來的。
在校學生吃飯總是很規律,中午吃的飯現在早就消化完了,方可露坐在病床上,沈汀搬來兩張凳子拼成一個桌子,把飯菜放上去。
宏錫現在還不餓,就看著四人圍坐在兩張板凳前,把家常小炒一點不落的全吃了。
怎麼餓成這個樣子?宏錫有些黑線的看著四人摸著肚子發出滿足的聲音,他不知道大學食堂是多麼的讓人一言難盡。
方可露身上雖然都是皮外傷,但是有兩次刀傷嚴重,明天早上傷口要換藥,不想來回跑,就留在了醫院。
花箋說要留下來照顧方可露,沈汀咳了一色,在所有人說話之前點點頭,“那我們就先走了。”
宏錫開車先把楚瑜送回了學校,然後載著沈汀直接去了他家。
沈汀一開始看宏錫開的不是回學校的路,提醒了他一下,結果宏錫說要去買點東西,沈汀雖覺得奇怪,他為什麼不把她放回學校再去買,但是看他開出去很遠,也就沒有問出口,她等他一會給她送回去。
結果她在車上打了個盹,再醒來,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偏了。
坐在車裡,沈汀無言的看著宏錫。
宏錫對她齜牙一笑,“明天是週末,你應該不用上課。”
不用上課,就要跟你來?沈汀閉了閉眼,絕對忽視他的邏輯,“還有兩個星期就要考試了,我要回去複習。”
宏錫揚了揚手中的書,“我家裡暖氣二十四小時開著,大廚是五星酒店水平,網路是周圍最流暢的,環境絕對安靜。”
聽起來,很不錯的樣子,沈汀望著宏錫期翼的臉,把他手中的書接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