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還有一個人，不是兩個人的約會嗎？
朱寧臉上不滿一閃而過，剛要說些什麼，包間的門被開啟，朱寧抬頭，存著一肚子不滿想看誰這麼不識相當電燈泡，卻在看到沈汀後，臉上表情霎時凝結住。
沈汀表情也算不上多好，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軍訓期間跟她很聊得來的學姐。
“當事人都聚到一起了，有什麼恩怨趁著現在都給解釋開吧。”路譯禾將洗刷好的餐具放到旁邊，示意沈汀來他身邊坐。
服務員遞上選單，沈汀點了個他們的招牌烤魚，服務員帶著選單轉身離開，順便帶上了包間的門。
“朱學姐沒有話跟我說麼？”沈汀望著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朱寧，聲音平靜問。
也許是跟路譯禾待在一起久了，不知不覺得就染上了他身上八風不動的平靜，明明之前還氣的不行，現在看見罪魁禍首，居然能很平靜的面對。
朱寧在桌子底下摳著手指頭，被長發掩藏起的臉上，像變臉一樣一會換一個表情，不敢置信，不甘，憤怒。
“趁我還有耐心之前，學姐把所有動機都交代了，一切都好說，下午還有課，我的時間不多。”沈汀耐心的等著她開口。
朱寧不說話，還是低著頭。
“學姐。”沈汀左手五指輕輕敲擊桌面，“你難道是想到警局接受警察叔叔的問話麼？”
朱寧慢慢抬起頭，臉上縱橫的淚水是沈汀始料未及的。
“你憑什麼跟他走在一起？像你這樣的人，根本就不配出現在他身邊，你這麼普通，這麼平凡，跟他在一起簡直是玷汙了他，你就應該消失，去死！”
朱寧情緒激動的尖叫，話說到最後，嗓子已經到了破音的程度。
沈汀身體往後仰，扭頭看了不動聲色的路譯禾一眼，這個“他”說的就是他吧。
“天啊，我怎麼能在他面前生氣呢？生氣的女人最醜了，我不能生氣。”前一秒面目猙獰的朱寧下一秒驚慌失措的用袖子擦幹淨臉上的眼淚，揚起歲月靜好的臉，看著路譯禾。
“對不起，我剛才失態了。”
饒是路譯禾這樣心理強大的人，也有些被她驚到了，這叫什麼，精神病人的表演嗎？
沈汀默默觀察朱寧現在的樣子，她看起來真的不像一個精神病人，穿著正常，衣服顏色甚至按照三色原則來的，忽略哭花的妝容，她現在一臉溫柔的看著路譯禾的模樣，就像看著深愛的戀人。
對，就是這裡不對，就算是暗戀，也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心儀的物件，簡直像是暗戀了很多年一樣。
“其實我從高中開始就在注視你了，只是你一直都沒有察覺。”朱寧語出驚人，路譯禾微微坐直，等著她的下文。
“你在一班，我在二班，你年級排名第一，我排名第六十四。”回憶中的高中生活充滿美好，路譯禾在其中佔據了大半。
“你喜歡吃三明治，每天早上都帶一個來學校，有時候裡面夾火腿生菜，有時候是雞蛋，飲料喜歡喝豆漿，他們都說你很接地氣，一點都不想有錢人家的孩子。”朱寧的語氣是幸福的，夢幻的。
路譯禾聽她講到最後一句，偏頭看了眼沈汀，卻見她聽得入神，好像並沒有在意一樣。
“她們都讓我給你寫情書，可是我不敢，我覺得我的字太醜了，你看著心裡會不高興的。”
沈汀聽得津津有味，如果菜上來了，她大概可以就著一碗百米飯，邊吃邊聽朱寧講路譯禾高中時的點點滴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