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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陽早已落山。
晚霞透過窗外的樹影斜射進來, 鋪滿牆壁和地板, 像一副畫。
小小的單人床上, 宋冉側身趴在李瓚懷裡, 鬢角汗濕,面頰粉紅。互相依偎著小憩了一會兒, 她忽喚他:“阿瓚……”
“嗯?”李瓚慢慢睜開眼睛,聽她嗓音幹啞, 微起身, 伸手從桌上拿來一瓶水, 擰開了遞給她。
她捧著水瓶喝了幾口,他也喝了一半, 瓶子放回去,瞥一眼桌子上的藥瓶。
回身時, 不經意將她摟得更緊。
親密相擁最叫她受用,她汗濕的掌心順勢抓緊他手臂, 近距離抬眸看他, 目光灼灼, 裡頭的依戀, 歡喜,愛意, 一覽無餘。
李瓚忽然就忘了剛才要說什麼。
“阿瓚,其實我很好的。”她無厘頭地說了句, “真的。之前因為生病才有點古怪。可我其實很好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想起了要說的話, “你不要緊張。生病沒什麼, 我不在意。”
他攬住她的腰,將她往懷裡帶了帶。她撞上他的胸膛,手心摁在他心口,觸著炙熱緊實的肌膚,感受到他的心在跳動。
她還想離他再近一點,把耳朵也靠過去,聽他強有力的心跳聲,莫名心安了。
他說:“我也有我過不去的坎,和你一樣。”
宋冉沒做聲,安靜等了好一會兒,可李瓚沒有繼續說。
她說:“那等你想說的時候,再告訴我。時間還很長。”
他低笑:“好。”
“阿瓚,我想給你講一個小鳥和大樹的故事。”
“你講。”他稍稍調整姿勢,低下頭,將臉埋在她臉蛋旁,閉上了眼。
“從前有隻小鳥受了傷,從天上掉落。一棵大樹接住它,收留了它,為它遮風擋雨。小鳥翅膀好了,在大樹身上安了家,天天為大樹唱歌,給它講外邊的故事。直到冬天,小鳥要去南方過冬,臨別前跟大樹說,明年春天我回來找你。
可等到春天小鳥再回來,樹被砍走,只剩下樹樁了。”
李瓚低聲呢喃:“然後呢?”
“小鳥問隔壁的小草,我的大樹呢?草兒說,大樹被伐木場砍掉了,你去伐木場找吧。小鳥飛去伐木場,看到很多圓滾滾的樹幹摞成山。沒有一棵是她的大樹。它於是問樹幹,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大樹?樹幹說,你的那棵被送去火柴廠了。小鳥又飛去火柴廠,生産線上全是一盒盒的火柴。它問火柴,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大樹?火柴說,你的大樹做成的火柴賣到商店裡去了。它又飛去商店。”
李瓚睜開眼睛,問:“被人買走了?”
“嗯。最後一盒也在幾天前被賣走。小鳥太累了,飛不動了,在一個暴風雨的夜裡,它翅膀全打濕了,快要掉進泥地的時候,看見森林小屋裡有火光。它飛進去掉在桌上。桌上亮著一根蠟燭,一盒空火柴。蠟燭的光溫暖了小鳥,它終於蘇醒,問蠟燭,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大樹。蠟燭說,看見了,剛才點燃來溫暖你的最後一根火柴,就是你的大樹。”
李瓚闔著眼,淡笑:“這故事真好。”
“哪裡好了?”宋冉說,“我小時候看到覺得很悲傷。不過後來一想,或許不是講愛情?如果大樹代表著某種信念和信仰,小鳥執著地追逐,哪怕中途物是人非,最終也會有溫暖的結果。”
他將腦袋埋進她脖子裡,好笑:“你是在安慰我?”
她摸摸他的頭:“阿瓚,你就走你的路,什麼坎都會過去的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他閉上眼,末了,微揚著唇,道,“不過,我還是覺得這是個愛情故事。”
睡了沒一會兒,他手機鬧鈴響,要歸隊了。
宋冉跟著他一道起床,問:“你們是不是很快要北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