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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城防這些日子一直比較混亂。
指揮史翟翎羽翟大人被刺殺後消失數月, 前兩日剛被找到, 聽說身體還微恙還在家休養, 不知道何時能夠康複回歸。
柴庭無奈的笑了笑,原本去霖州分兵兩路,另一路的副指揮史沒有翟大人的運氣,被刺殺時當場身亡。
他這個副指揮史還是臨時頂替的, 連個聖上的面都見不到,人微言輕, 對內壓不住司城防, 對外也頂不住各級衙門。
這幾個月完全失去了章程, 又是抓叛賊, 又是刑訊臥底, 又是協助城內巡邏……還被上頭一紙調令下來, 時不時拉去給遊街的國師大人當護衛。
也怪不得遠處那兩個在司城衛,進了司城防多年從來任勞任怨, 今日卻抱怨上了:
左邊這個臉上怒意未平:“要不是翟大人平安歸來, 這差事我都不想當了,以前除了宮內, 誰見了不給我們三分顏面, 最近誰都能來吆五喝六一聲,過得跟跑腿的衙役似的。”
右邊個子稍矮, 聲音滿是嘆息,開口依舊勸著人:“行了,你少說兩句, 翟大人不是回來了嗎?待他身體康複,回來執掌司城防,就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。”
“說的也是,再忍忍就過去了,到時候,兄弟們該算的賬——”左邊的司城衛說到一半,剛好看見柴庭,立刻收了聲,“柴大人。”
柴庭當做沒有聽見剛剛那翻話,只當做例行巡視,點頭示意後問道:“今日可有異樣?”
兩個司城衛對視了一眼,
“異樣倒是沒有,只是門外來了個帶著出入牌子的黑衣人,急急忙忙跑到內院了”
個子稍矮的這個思路清晰。
內院跟他們不是一波人,之前大家都在傳內院養著先帝的私生子,所以並沒有人敢上前去探尋一步,使得內院顯得愈發神秘,他遲疑了一下: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……”
話沒有說完,就見內院裡魚貫而出一波人,少說有十幾個,全部帶著家夥。
他們的速度很快,從內院出來後,幾乎是徑直的走出了門外。
為首之人穿著披風,一身玄衣,幾乎要融入這夜色之中,他低聲的對身側的人:“確定得手了嗎?”
“酒裡的藥是老陳親自下的,錯不了。”
“也不枉他在樓裡待了一個月。”
……
之前怒意不平的司城衛悄無聲息的綴在後面,隔著大門遠遠的看了一眼,然後轉到圍牆底下,藉助匕首入牆的力量,攀上了牆頭。
過了一會兒,他從牆頭翻下來,對柴庭彙報說:“是去南巷的方向。”
南巷是花街柳巷,最出名的還是那個依雀樓。
柴庭想起了最近的傳言裡,國師大人和花酒的去處就在依雀樓,若有所思看著眼前兩人。
“今天的事情,你們倆都當做沒看見。”
“是!”
依雀樓,後院。
喬三睜開眼的時候,還有些恍惚。
他這輩子都沒有過過現在這麼好的日子。
穿的雲錦,睡的雪鍛,吃的美味珍饈,以前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達官貴族們,都紛紛弓著腰,低著頭。
而那群人也不拘著他,放任他自由活動,賭坊、酒樓、甚至是青樓,他們也只是默默的收尾,從來不過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