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凱紅看見辦公室的一張椅子,自己也就顛顛屁股就坐了上去,還蹺二郎腿,一副沒有任何事情的樣子。這張椅子可是辦公用的,是學校配給老師的,現在被歐凱紅霸佔了,難道老師還站著不成?
數學老師看見這種情況也是火冒三丈,讓他從椅子上滾下來,在旁邊的廖思平和譚文波也是不知所措,心想:這下麻煩來了。
“有椅子不坐難道還站著,”歐凱紅還大言不慚地說。
這位數學老師也是一個火爆脾氣,二話不說直接一腳過來,踢中歐凱紅的胸口,讓他連人帶椅子栽了一個大跟頭。就連老師戴著那一副眼鏡也掉落在地上,摔得支離破碎,發出一陣聲響。譚文波心想:“這下完了。”
其實歐凱紅早就不想在學校裡了,學校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囚牢,以前的時候由於年齡小,膽子也小,迫於家長的壓力一直忍讓。而現在是長大了,翅膀也硬了,什麼也不怕了,也有可能是頭腦發熱,太過於沖動。起身就是一腳踢中數學老師的小腹,導致老師連連後退,直到一屁股坐在角落的垃圾桶裡。
廖思平的心裡很清楚,他們繼續打下去對兩人都沒好處,他和譚文波兩人上前去了,分別摟著老師的左右手,用力往上一提,老師就站起來了。其實他們是想在這裡拖住老師,讓他快點走,如果他們繼續的話,那也只能是勸架了。
荒亂之際,廖思平卻忘記嘴上功夫。這也不能說真話)同一件事情,不說而高調地做和高調地說高調地做效果完全不一樣。就像別人在外面打工一樣,做同樣的事情,人家就多一張嘴會說,善於巴結領導,善於把責任推到老實人的頭上,人家就是佔便宜了。
好了,讓我們回到原來的話題。隔壁班的體育老師聽到這間辦公室有很大的動靜,匆匆地趕來,一看數學老師氣喘籲籲,氣憤難堪的樣子,小腹處又有一個腳印,又看見遠處歐凱紅站在那裡,而譚文波和廖思平卻分別抓著數學老師的左右手,二話不說,直接一拳打翻廖思平,然後一拳揮向譚文波,兩人都翻在地上。
數學老師因為年齡也有五十來歲了,因為剛剛捱了一腳,所以反應有點遲鈍,他見狀連忙說,“停手,他們兩個剛剛把我扶起來的,是來勸架的,”而體育老師傻傻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,那他們兩個就白挨一拳。
而歐凱紅趁著體育老師攻擊廖思平和譚文波的時候,連忙跑出去,他知道學校門口有兩個保安,便往學校的後山跑,只要翻越了學校的圍牆老師就抓不住他了。
學校晚上共有三節晚自習時間,第二節晚自習下課鈴聲響了,有不少同學前來湊熱鬧,譚文波和廖思平被送到學校的醫務室簡單地處理一下,還好數學老師也沒有什麼事,不然歐凱紅就慘了。
這件事情把班主任陽小華給驚動了,為了給數學老師一個交待,他果斷的把歐凱紅開除了,而譚文波和廖思平情節比較輕,讓他們在第三節晚自習的時候寫了一封保證書,並通知家長。
一聲鈴響,這一天的課就結束了,同學們都去了宿舍,洗澡的洗澡,聊天的聊天。廖思平在歐凱紅的課桌上,把他發下來不久的書裝進他的書包裡,然後站在男生宿舍的樓下,譚文波跑下來給了他一個袋子,裡面裝的是歐凱紅的衣物,廖思平利用自己通校生的身份幫他帶了出去。
對於歐凱紅家裡的情況,廖思平也是有所瞭解,父母都是農民文化水平較低,對於歐凱紅學習成績差勁的事非打即罵,小時候他害怕被父母問起自己的學習情況,可是隨著歐凱紅年齡的增長,由原來的害怕變成叛逆,這是他討厭讀書的根本原因。
教育是沒有錯,但也要注意方法。
兩人在離學校不遠處的一個小公園裡見面了,他表情冷酷,一言不發,歐凱紅把自己的書整齊地擺放在路邊,然後把自己的衣服拿起來,準備離開。
年輕時,廖思平也不知道,因為他的膽大妄為,做事沖動而後悔嗎?但這也標誌著他和學校說拜拜了。
廖思平叫住了他,“你準備怎麼辦?”
“去廣東,去我表哥那裡。”
廖思平走了過去,把身上僅有的三十塊錢給了他,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和別人借的,然後望著他在這片漆黑的夜色中,慢慢變得模糊,直到消失。
這一年,他就去闖蕩社會,體味生活冷暖,人情世故,這一年,他十六歲,他也記得那是2010年。
廖思平的爸爸媽媽都去了廣東掙錢,家裡只剩自己和爺爺奶奶,他把歐凱紅的書偷偷地拿到家裡,藏在自己的床下,直到高中畢業拿出來翻一翻,大學畢業之後才還給了歐凱紅。
因為這是他的校園記憶。
那一個夜晚,成年後的廖思平依然記得,那是因為他們的感情有點深,還有就是再也回不去的校園生活,一起打過架,一起抽過煙,一起……
到了第二天,廖思平把自己的保證書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讀完以後,就把它粘在牆壁上,下面一封是譚文波的,老師說沒有一個星期不準撕下來。
張曉瓊利用下課時間去看了看他的保證書,那時候的她實在不會想到自己會和廖思平發生那麼多事情,多到可以影響到她的人生。
☆、他們是同桌了
十六歲還是一個孩子,有許多事還不懂,歐凱紅被開除,他們的這個鐵三角遭到破壞,因此廖思平在以後的時間都比較老實,可那也只是表面現象,但也有效的避免了老師的批評,他寫保證書也是迫於壓力。
俗話說:冰動三尺非一日之寒,他做壞學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,他被老師家長認為是壞學生也不是一兩天了。
俗話又說:日久生情,當廖思平遇見一個他在乎的女孩時,他又以另一個角度去思考問題時,才發現當自己的試捲上來一個高分也是很開心的事。
好了,讓我們回到原來的話題,班主任站在教室門口,把張曉瓊叫了出去說,“譚文波和廖思平兩人不能坐在一起,必須拆開,否則上課又有一個玩伴搞小動作,影響其他同學多不好,以後廖思平和你同桌,可不可以?”
張曉瓊面有難色,她知道自己來開學的時候,就是廖思平領著自己來班主任這裡報到的,不找自己又找誰,他若是一個好學生也就算了,可他偏偏就是一個壞學生,於是沒有說話。
班主任也看出來了,“如果以後廖思平上課有搞什麼事情,影響你或其他同學,你就來跟我說,我來處理,可以嗎?”
可以嗎?班主任居然這樣問自己,如果再拒絕,那就是太不給面子了,她只好答應。
就這樣,廖思平和張曉瓊是同桌了。
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,廖思平雖然因為打牌而被老師訓了一頓,可這也是這段緣分的開始。
由於剛剛搬過來,廖思平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,張曉瓊低著頭寫字,筆尖發出沙沙聲,把自己剛剛想的話都說了出來,“你以後還是好好學習吧,班主任讓我監督你,你也知道我夾在你和老師中間,你不要讓我難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