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傾恍然大悟,再一次對還碧簪這個神器在心底裡進行了默默的膜拜。
瓦片被拿開,一束光亮竄了上來,葉傾朝下看去,心中默默又感嘆了了一把,原來好巧不巧的,溫如言拿開那塊瓦片之後,他們正好可以看到屋子裡的那張床,而此刻,床上躺著的人,正是蘇北漠。
雖然隔的遠,而且僅在這一個小縫隙之中,葉傾還是能看的出,蘇北漠此刻的臉色十分的蒼白,就像是一個假人一般,躺在那裡了無聲息。
有人在哭泣,悲傷難以自抑,這是宗無憂的聲音,“張太醫,小侯爺他什麼時候能醒來?”
“這。。。。”太醫的聲音戰戰兢兢,似是不敢說,旁邊有人大喝一聲,“快說!”
“回稟皇上,小侯爺被一刀貫胸,傷及了心脈,而且流血過多,恐怕。。。恐怕。。。。。”
“不會的!”宗無憂尖叫一聲,語無倫次的道:“他不是還有脈搏嗎?你摸摸,他有脈搏的啊!你為什麼這麼說?你到底會不會診病?”
“宗小姐。。。。。”太醫為難道:“雖然有脈象,可是也很微弱啊,很有可能會。。。。隨時就沒有了。”
“不會的!”
“朕命令你!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把他治好!如果他醒不過來,朕讓你們太醫院的所有人人頭落地!”
“皇上。。。”另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來,“臣妾知道您擔心小侯爺,可是,太醫也不是萬能的啊,他也不能讓一個人起死回生吧?您不要因為傷心過度而去遷怒別人,這讓百姓們如何評說?”
“你說什麼?”軒轅溟一字一字,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,語氣冰冷至極,就連房道:“起死回生?皇後,阿漠還沒死呢!”
“是臣妾說錯話了!”皇後似乎是跪到了地上,再也沒敢說一句話。
“阿漠這孩子是為了救哀家才受傷的,如果可以,哀家真希望躺在這床床上的是哀家。。。”太後聲音哽咽,“哀家活了一打把年紀了,就算死了也沒什麼,可阿漠還這麼年輕。。。。。真是沒想到啊,竟然是這個孩子救了哀家。”
天後的話似乎另有所指,屋內瞬時一陣沉寂,葉傾正感疑惑,便聽溫如言在她耳邊道:“太後遇刺時,太子就在她身邊,距離比蘇北漠要近的多。”
葉傾瞭然,大概也能想到那個畫面,也能想象的到太後當時的心情,在她身處危險之刻,站在她身邊的親孫子沒有救她,反而是離自己較遠的蘇北漠救了她,葉傾之前也有所耳聞,太後與雲樂一樣,對蘇北漠一直很有成見,不知道是因為外面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,還是因為他在國公府沒有什麼實際的地位,所以,太後對蘇北漠,雖然比之皇後要好許多,但也僅限於不找他的麻煩,始終對他很是冷淡,也許她自己也很震驚吧,萬萬沒有想到蘇北漠會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來為她擋刀!所以,這應該讓她觸動很大吧。
“祖母。。。。”有人哭著道,聲音驚慌失措,“徹兒是想去救您的啊,只是。。。。。只是徹兒出去的時候,蘇北漠他已經沖過去了。。。。。”
“是啊母後,徹兒自小是由您親手帶大的,您最是疼愛他,他對您也一向孝順,這個您是知道的啊,只是這一次。。。。。都怪那個百穀子,咱們哪裡能料到他竟然會刺殺您!當時大家都沉浸在無憂成婚的喜事裡,都沒有反映過來啊,再說,徹兒他一直不都是孟府裡的紅人嗎?這次婚宴也是孟家推薦他來的,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說不得的骯髒事。。。。”
“夠了!”軒轅溟冷喝一聲,打算了她的話,“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!孟府究竟有沒有過錯朕自當會去查,用不著你在這裡提醒!還有你!”他聲音一轉,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,“一國太子,動不動就哭是怎麼回事?你就大膽的承認當時你害怕了,膽怯了,所以沒有沖出去,朕還敬你是條漢子!”
“父皇。。。。。”
“皇上。。。。。”
皇後和太子齊齊出聲,軒轅溟卻好似再也不想說話,剛才的憤怒也一併消失,只餘疲累,“你們下去吧。”
“父皇。。。。”
“皇上。。。。。”
“下去!”
開門聲響起,葉傾看見皇後和太子並肩離開宗無憂的房間,光看背影,都能感覺出他們的沮喪與不甘,溫如言道:“這個太子,似乎一直都很不得軒轅溟的心。”
“如果不得皇上的心,當初又為何要立他當太子?”葉傾不解。
溫如言道:“之前朝堂之上所有人都以為皇上會立成王為太子,因為成王一直都很得皇上的歡心,卻沒想到最後他卻立了軒轅徹,說來這軒轅徹被立太子已經有六年了。。。。”
他猛然轉過頭看葉傾,似乎是想到了什麼,“六年前,不就是霍招搖死的那一年嗎?”
葉傾問道:“這兩者難道有關聯?”
溫如言道:“我竟然忽略了這一點。。。。我得好好查一查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