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她不會告訴姜宋之。
姜宋之沒有喝那杯酒，“我等會要去接人，不能喝酒。”
姜宋之的拒絕讓白藝笑容底下的窘態越發明顯，連笑都有些掛不住了。
“阿宋”
她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，然後她看到姜宋之接起了電話，短短不過一分鐘，姜宋之的神情卻發生了轉變。
剛剛那通電話是誰打給他的？難道就是那位姜太太？
白藝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。
謝主編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的袖子，目光往姜宋之身上看了幾眼，顯然是懷疑她和姜宋之的熟識度。
真正的舊友，即便長時間未見，也不會如此生疏。整個飯局，姜宋之從未主動跟白藝說過一句話，眼下更是沒有喝她的敬酒。
白藝面子上已然是過不去，所以姜宋之的話一出口，她立馬接了過去。
“姜總，這次我們是非常有誠意地邀請你，而且為此我們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。我這個舊友邀請你，不知姜總可否抽出一點時間給我們雜志社這個機會呢？”
白藝特意加重“舊友”二字上，本意是想挽回自己的面子。
姜宋之眼睛微垂，茶色的眸子盯著桌上的手機，手指漫不經心地敲著桌面，看似在考慮她的話，其實更像是走神。
他像是想到什麼，突然抬起頭，從椅子上站起來。
白藝跟著站起來，急切地說：“阿宋！”
一整晚姜宋之對她毫無半點舊情，已經讓她很難過了。現在又在她領導的面前讓她下不來臺。白藝眼圈泛紅，面色窘迫，看起來有幾分可憐。
姜宋之明白，一個公司新人要想在職場上站穩腳跟，就得有出色的表現，她身為副主編，第一次談合作就失敗，勢必會影響她接下來的工作。
可他向來最討厭談工作的時候混入私情。
白藝的眼睛越來越紅，氤氳起一層濕潤的水汽。
“那就這樣吧，採訪的時間安排跟我助理商榷。”
說完，他拿起手機走出房間，迫不及待給季錦瑟打了電話。
季錦瑟這邊鬧哄哄的，電話響了好一會她才察覺。她看了一眼眾人，起身走出包廂去接電話。
“喂。”
“這麼晚了還沒回去？在哪？”剛剛姜宋之就聽見她那邊很吵，顯然是在外面。
季錦瑟回頭看了眼身後緊閉的包廂門，“跟同學在外面玩。”
大概是之前季錦瑟那句話取悅了他，他現在心情很好，步履閑適，語氣也很輕快，“什麼時候結束？我去接你。”
姜宋之已經走到電梯口打算去停車場取車了。
電梯旁邊有一扇大玻璃，可以清晰地看見樓下包廂門口的走廊，等電梯的時候，他的視線往樓下看了眼，正巧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“姜宋之，之前”
季錦瑟的話被姜宋之打斷，“我看到你了，你站在原地別動，我去找你。”
季錦瑟愣了下，目光四下張望，一樓的包廂與大廳相通，這個時間段正是生意火爆的時候，大廳裡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