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邊打哈欠,一邊快步往陸輕文的辦公室走。她剛走到辦公室門口,就敏銳地察覺到裡面的低氣壓。她在門口細細瞅了陸輕文幾眼,發現他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手裡的國外著名病情案例分析。她鬆了口氣,想必是太困了,所以她才産生了幻覺。
她敲了敲門,陸輕文抬頭看了她一眼,什麼都沒說。
她似乎對這種行為習以為常,直接扭動門把就進來了。
她沖著陸輕文嘿嘿笑:“陸老師,您今晚沒手術了吧?”
陸輕文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:“怎麼了?”
霍水強忍著想打哈欠的沖動,委婉地說:“既然您晚上都沒事,也不用值班,那怎麼還不下班回家休息呀?”
陸輕文似乎對霍水突然的體貼關心有些意外,他放下手裡的案例分析,抬起頭,盯著她看。
雖然在霍水的心裡,她一直將陸輕文定義為性取向不正常的人,但她不得不承認,陸輕文長了一張能俘獲女人心的臉,所以,被一個大帥哥盯著看,她難免有些羞赧。
不過三秒,霍水就繳械投降了,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霍水瞧了瞧陸輕文,慢悠悠地說:“您看,時間也不早了,您也沒什麼事需要我輔助的,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?”
陸輕文依舊看著她,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,面容忽地一凝,像是想通了什麼事。
他將桌上的檔案收拾了一下,然後站起身,脫掉身上的白大褂,“你說的對,確實該下班了。”
霍水一聽他這麼說,如臨大赦,臉上瞬間綻放花兒一般的笑容,她歡快地說:“那陸老師,明天見!”
可她剛一轉身,還沒走到門口,就聽到陸輕文說道:“我和你一起走。”
霍水臉上的笑容霎時垮掉,一臉愁容,感覺人生一片灰暗。
就在她兀自悲天憫人的時候,她的肩膀忽地一沉,她愣了下,微微偏頭,看到一隻蔥白如玉的手指搭在她肩上。
頭頂傳來陸輕文略微低沉的嗓音:“走吧。”
霍水看著肩上的那隻手,她感覺有千斤重,竟有種被脅迫的悲催感。
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:“好。”
陸輕文那隻手一直搭在霍水的肩上,他看起來面色如常,霍水卻是萬分不自在。除了她要硬著頭皮面對醫院那些年輕小護士嫉妒的目光,還要時刻保持著在如此親密的姿勢下,與他有一定的安全距離。
所以她跟著陸輕文走到地下停車場,她才如夢初醒。
霍水停下腳步,急忙說道:“陸老師,我剛剛才想起來,我們不是一個方向。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,那我先走了。明天見,陸老師。”
快速說完一長串話,霍水片刻不停留地轉身欲走,可肩上的那隻手似乎按了她一下,她感覺肩膀一沉。
隨後陸輕文不鹹不淡地說了句:“今天的實踐報告不用我簽字了?”
經陸輕文這麼一提醒,霍水頓時恍然,趕緊從揹包裡翻出實踐報告遞到他面前,“陸老師,這是我寫的實踐報告,您看下,看還有沒有需要修改的?”
陸輕文眼皮都沒眨一下,也沒有接她手中的實踐報告,而是轉身朝著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,“我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