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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夠了！”一直冷著臉的姜宋之厲聲打斷，他抬起那雙茶色的眸子，目光落在季錦瑟肩膀那隻大手上，眉心擰了擰，然後目光微移，看著躺在邵彥懷裡的季錦瑟，神情淡漠，“人非聖賢，誰能無過？不過是拍戲出了點錯，還不至於不可饒恕到傷人性命的地步。”
季錦瑟驟然愣住，整個身子彷彿被冰住了，動彈不得，從心底散發出一陣寒冷，凍得她身子顫了顫。
他居然也認為是她把何萱兒推下湖裡的？
姜宋之話一說完，周圍的人頓時對季錦瑟露出異樣的眼光，甚至有細微的議論聲響起。
季錦瑟彷彿沒有聽見大家的議論，腦海中不停地回響著姜宋之剛剛說過的話，抬眸看著他漠然的神情，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暗了下來，內心的那份執拗和堅持土崩瓦解，瞬間失去了任何辯解的氣力。
眾人見大家都沒事，陸續離開。
邵彥看著季錦瑟有些蒼白的臉色，問道：“你還好吧？”
季錦瑟扯了扯嘴角，笑著搖頭。
今天收工早，一群人約在一家休閑會所聚餐。
因為下午落水的緣故，季錦瑟痛經的症狀加重，腹部一陣陣鑽心的疼痛絞得她腰都直不起來。她跟吳副導說了一聲，然後直接回家了。
姜宋之到的時候，劇組的人都到了。
他的目光往包廂裡掃視一圈，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，隨口問道：“還有誰沒到？”
吳副導連忙應道：“除了季錦瑟，人都到了。”
姜宋之的面色沉了下來，狀似不經意地問起：“她怎麼了？”
“她身體不舒服，我讓她先回家休息了。”
酒桌上大家推杯換盞，一桌人輪番給姜宋之敬酒，他今天尤其親民，送上來的酒幾乎盡數落入腹中。
一輪酒敬完，桌上的好幾個人面露醉色，搖搖晃晃地談天說地，姜宋之倒是安靜，漫不經心地抽著煙，旁邊的人偶爾搭話，他會敷衍性地應幾聲。
指尖的煙頭不知不覺燒出了半截煙灰，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彈了一下，煙灰簌簌而落，掉進白色的煙灰缸裡。
看著那白色的煙灰缸，姜宋之的神情有片刻恍惚，腦海裡猛地閃過季錦瑟那張蒼白的臉。
就算受到落水驚嚇，但幾個小時過去了，總不至於還沒緩和過來。
姜宋之的眸子眯了眯，似乎想起一整個下午季錦瑟的臉色都很不好看，白得跟紙一樣，透著一絲病態。
姜宋之想得出神，直到指尖傳來灼痛感，他才斂了斂神色，將指尖的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，然後推開椅子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