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簡墨給了霍水一份早餐，然後提了另一份進房間，就看到季錦瑟呆滯的模樣。
“姐，景初哥怎麼樣了？”
季錦瑟將臉埋在雙手裡，沒有回他，他大概知道答案了。
季簡墨將早餐放到床頭櫃上，“早餐還是熱的，你趁熱吃點。”
季簡墨坐了會，看了看時間，把霍水叫了進來，“霍水姐，我今天還要去給我同學補課，我姐就麻煩你了。”
霍水點點頭：“放心吧，我能照顧好她，你去吧！”
霍水送走了季簡墨，回房間的時候卻看到季錦瑟已經從床上起來了，正在衛生間梳妝打扮。
霍水驚訝地看她：“你這是要去哪？”
季錦瑟沒有回她，徑直往門口走。
霍水跟在她後面：“要不要我陪你去？”
季錦瑟搖了搖頭。
季錦瑟坐在計程車上，望著窗外的街道發愣。
剛剛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，電話那頭自稱是程景初的爸爸。
從她上次去程家後，她再也沒見過程老爺子。這個時候特地查到她的電話號碼，還主動約見她，可見是為了什麼。
但這個約她必須赴。
見面的地點是茶樓包廂。
季錦瑟已經進來坐了有一會兒，程老爺子卻沒有說話，而是不疾不徐地煮茶泡茶。
熱氣從茶壺裡冒了出來，清淡的茶香幽幽飄來。
程老爺子倒了一杯茶，推到季錦瑟面前，說道：“嘗嘗。”
小小的茶杯，一杯茶水不過是一口的量，褐紅色的茶水透亮。
她端起來喝了小小一口，卻下意識地蹙了下眉頭。
程老爺子看著她的反應說道：“很苦吧？”
季錦瑟沒有回應他，倒是他品了一口茶，才繼續道，“不習慣喝茶的人會覺得苦澀，而經常喝茶的人才能品嘗出其中的甘甜。”
程老爺子又倒了一杯茶，問道：“季小姐可知這小小一包茶葉需要花費多少精力和時間？”
季錦瑟搖搖頭。
程老爺子笑道：“茶農把茶葉採回來，除了選擇優質的茶葉，採摘回來後要經過充足的日曬、揉撚、發酵、烘幹、剔選，不同的茶葉工序也有差異，精心製作的優質茶葉遇到對的品茗人才不枉它的芳香。”
季錦瑟聽出了程老爺子話裡的意思，“程老先生今天約我出來肯定不是為了單純喝茶吧？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。”
程老爺子飲了口茶，笑眯眯地說：“年輕人就是爽快，既然季小姐都這麼說了，那我也就直說了。我並非是看不起季小姐，但以現在目前的情況來看，季小姐確實不適合進我們程家。”
“我跟景初在一起不是貪圖程家少奶奶的位置，我們是真心喜歡的。”
季錦瑟一直覺得家長反對戀情這樣的橋段只會出現在電視劇裡，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面對這樣的情況，說著差不多的話。
只有身處其中，才知道這樣的話在利益當前的豪門家長面前，顯得蒼白而無力。
“我老了，年輕人的愛情我不懂，我只知道現在能幫景初的不是你。不管你多麼喜歡他，你不得不承認，現在的你幫不了他，你覺得我說的對嗎？”程老爺子頓了頓，又說道，“季小姐，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，但景初也是個很努力的人，他不能失敗。你能明白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