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壞的情況甚至第一年都撐不過去！”
“李顧問，你是經歷過的，穿越難道真的一點兒徵兆都沒有嗎？”萬院長用期冀的目光看著李雲樞。
“哪怕只能提前知道一個小時的時間，就能把社會穩定性至少提高五個百分點！”
“萬院長...”李雲樞望著眼前的老者，喉嚨突然有些發緊。
老人灰白亂髮支稜在頭頂，深陷的眼窩周圍全是青黑，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，顴骨處突兀地浮著兩團病態的紅暈——那是顱內高壓時毛細血管迸裂的印記。
他的雙眼炯炯有神，瞳孔裡就彷彿燃燒著兩簇火苗，像即將燃盡的燭芯突然被撥亮，迸出最後一道光芒一般。
李雲樞望著萬院長，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，發不出一點聲音。他深知這位老者為了應對危機付出了多少心血，卻無法給出任何有用的資訊，只能投去充滿歉意的目光。
“萬院長，穿越一旦開始確確實實沒有任何規律和徵兆，那時候我們在還能維持秩序的時候也做了大量的研究分析，可是，無論是年齡，職業，性別，身體素質，甚至是所處地點，都沒有一丁點的聯絡。”
“不過...”
“不過什麼？”萬院長猛地抬起頭盯著李雲樞。
“我們在異界發現了一些與穿越有關的東西...”
李雲樞緩步走到沙盤旁，手指指向被紅色標註為首要目標的區域，“這裡是人類最後的據點，我們在那裡發現了一個文明遺蹟，遺蹟中有一臺機器，能夠生成蟲洞裂縫，連線地球。”
回憶起往昔，李雲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，“當時科研人員嚴重不足，那臺機器的科技水平遠超我們，直到最後，都沒能完全分析清楚。我們耗費了兩年時間，才讓機器勉強啟動，生成了一個能維持六十分鐘的蟲洞，在最後的最後，把孩子們送回了地球。”
李雲樞深吸一口氣，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與悲傷，將思緒拉回現實。“科研人員說，那臺機器能彙集並控制一種特殊的粒子，這種粒子是穿越的關鍵。”
“什麼粒子？”萬院長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。
“我不是科研人員，不太清楚，科研人員給它起了個名字，叫‘上帝粒子’。”李雲樞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“我問過錢老，咱們這邊根本沒有關於這種粒子的研究，甚至連類似的存在都找不到，更別說在最後的時間裡掌控它了，所以起不了什麼作用。”
萬院長有些黯然，挺直的腰背似乎都有些彎了下去，不過他很快振作了精神，追問起來。
“那你還記不記得住第一批穿越的是哪些人？越早越好，越多越好！”
“這樣我們也能做點其它準備。”
李雲樞愣住了，第一批穿越者？
重生前穿越初期一片混亂，統計工作幾乎無法開展，等他自己穿越時，已經到了第二年末。
不過……一個模糊的身影突然在李雲樞的腦海中浮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