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發現問題了?”黃胖子問。
“這個時刻,一路高歌猛進,這手段挺熟悉的。”辛曉月不由得蹙眉,抬眸去看黃胖子,低聲問,“莫非還有勢力在這個時候操縱股市?趁我們全力以赴應對寧遠的事故,對恒生股市出手,意圖掏空港口財富,掠奪資源?”
“我也是懷疑他們操縱堆高,再往下墜,後續如果寧遠敗了。恒生的跳水,全面崩盤,無數的財富就會被背後的勢力掠奪殆盡。這是金融的戰場。”黃胖子點點頭。
“所以,這真的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,戰場不止一個。”辛曉月緩緩地說出答案。
辛曉月再一次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而那種無力感更是鋪天蓋地襲來。
黃胖子看到她的落寞與沮喪,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,說:“你只要平安地站在他身邊,陪著他,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援。”
“嗯。所以,我好好去做飯。”辛曉月用力點點頭。
黃胖子看著辛曉月的背影,也是忍不住一聲嘆息。
辛曉月認真做飯,從日光燦爛的午後到落了一地朦朧金黃的黃昏。
五菜一湯全上了桌子,並不是大魚大肉,素菜為主,但香味在房間裡飄動。柴秀和黃胖子看得流口水。
辛曉月洗了手,親自給江瑜打電話。
江瑜先前看了柴秀髮來的檔案包,心猿意馬了一陣,躺在床上呼吸吐納冷靜冷靜,結果終究是受了傷又累了,再加上好幾天沒睡,所以,他睡著了。
他睡著了,什麼噩夢都沒有,只感覺睡在非常溫暖安全的地方,睡得踏實無比。
電話響起的時候,江瑜很是不高興,不情願地拿起電話,看到跳動的“寶寶”兩個字,他怒氣全消。
“喂,寶寶,怎麼了?”他用溫柔乾淨的聲音問。
辛曉月聽到這聲音,只覺得好聽得耳朵一顫,心也跟著一顫。
這聲音真好聽啊,那些聲優大咖,那些電臺主播算個啥啊。
“曉月?”江瑜看她沒回答,又連忙問。
這一次,他的語氣有些急切,辛曉月趕緊回答,說:“我,我做好飯了,你是下來吃,還是送過來?”
“我下來吃,正好陪你看南地的黃昏落日。”他說。
辛曉月乖巧地“嗯”了一聲,像極了聽話的小妻子。江瑜聽出她語氣裡的乖巧羞澀,也是挺高興,讓柴秀上來幫他下去。
柴秀立馬蹦躂上去,辛曉月放下電話,就坐在餐桌前等江瑜。落地窗外,金黃的夕陽逐漸褪去光線,透過落地窗,落了一地的紅色。
江瑜很快就下來了,走的是專用的電梯通道。柴秀推著輪椅到桌前,辛曉月站起來,為他盛飯。
“小五他們不在,我先來。”柴秀說著就要去接那一碗飯。
“多事。”江瑜不悅地說。
柴秀把手縮回來,耷拉著腦袋,說:“你,你這樣不適合。”
“出去吧。”江瑜對柴秀揮揮手。
柴秀磨磨蹭蹭,很不情願地出去了。
辛曉月起初沒懂,但幾乎在江瑜說“多事”的時候,就明白江瑜的飲食平時是由專人負責,專人試吃的。
“要不,不吃?”辛曉月問。
“你就是下了毒藥,我也吃。”江瑜笑著,語氣寵溺。
辛曉月低了頭,說:“你這樣不對,擱古代就是個昏君。”
“愛江山更愛美人,更是佳話呀。”江瑜說完,非常優雅地喝著蓮藕湯,仿若那是瓊漿玉露,並不是普通的蓮藕排骨湯。
“淨瞎說。”辛曉月為他夾菜,心裡慌得很。
“我說真的。”江瑜說著,將碗遞過去,說,“再給我打一碗。”
辛曉月給他打湯,江瑜卻低聲喊:“曉月。”
辛曉月抬眸,視線與視線相撞,如血的殘陽裡,他唇角輕揚,緩慢又認真地說:“辛曉月,我貪心得很。江山我所欲也,美人亦我所欲也。若二者不可得兼,舍江山而選美人是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