潤玉聽到救如溫稍稍回複了些理智,把人往地上一扔,冷聲呵道:“快說,不然我扒了你的蛇皮。”
彥佑捂著脖子在地上咳嗽,見潤玉殺氣騰騰,也不敢怠慢,“孩子是我日前在凡界一處竹林裡救下的,那時他在一個黑衣人手裡,我見孩子頭生龍角便出手把孩子搶了過來。我確是不知如溫仙子的去向。”
“那黑衣人呢?”
被潤玉冷眼盯著的彥佑嚥了咽口水,瞧這架勢說實話也會被剝皮吧。
“那人法力高強,小仙勉強奪迴天孫,卻被他跑了,不過從頭到尾小仙只見到黑衣人一人,身旁並無仙子。”
潤玉在逼問彥佑的同時,一個天兵同抱著孩子手僵腳僵的旭鳳報告著,見潤玉那邊問得差不多了,便對潤玉說道:“有訊息了,天兵回報說凡間有一處地方起著異常的大霧,這六界之中怕是隻有嫂子有這本事了。”
旭鳳話音剛落,潤玉便拎著稟報的天兵化作一道流光飛走,丹朱也要跟上去卻被旭鳳一把拉著,“叔父,叔父你不能走,這孩子……”
丹朱是真心喜愛如溫的,回頭瞧了旭鳳一眼,“鳳娃自己看著辦吧。”說完也追了上去。
曾威嚇四方的火神殿下傻眼了,看著辦是怎樣辦?
潤玉來到天兵所說的大霧彌漫之地,一眼便認出這是如溫的霧。
撇下手中的天兵便不管不顧的沖進霧裡。
“溫兒,你在哪?我來接你了……”
“溫兒?溫兒……”
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,他目不能視,可週身都能感受到屬於如溫的氣息。
她就在這。
“溫兒,我知道你在這,你應我一聲啊……”
潤玉心內愈發惶恐,明明就在這,卻沒有聲息,她是受了很重的傷嗎?還是……不,不會的,溫兒說過要伴他千年萬年的。
找了許久,潤玉頹然跪在地上,一滴清淚滑落,滴進濃濃的霧裡。
突然濃霧翻湧,所有的霧氣往一處靠攏著,頃刻間化成一個人影。
潤玉迷茫的雙眼又好像出現了亮光,飛身接住了掉下來的如溫。
捧著如溫煞白的小臉,他小心翼翼又帶著祈求的喚著,“溫兒?我來了,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?”
明明還有生機,明明體溫如常,可為什麼感覺不到她的呼吸。
潤玉抬掌便往如溫身上送著靈力,直送到自身臉色慘白咳出一口血來卻不見懷中人有絲毫反應。不,不行,不可以,他只有她了,感受過溫暖後,叫他如何過回以前那寒冷孤寂的日子?
他看著如溫的眼神愈漸瘋狂,張口就要把自己的真元吐出來分給懷中人一半。
眼角一滴淚滴在如溫的眼簾上,溫兒,若是這還不能救回你,那我便陪你一起走吧,生亦隨你,死亦隨你。
真元的靈光清亮,嚇得好不容易趕來的丹朱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,“侄兒不可。”
頭回身體比嘴快的丹朱一尾巴便把潤玉的真元打回他體內,又一道法術把人給敲暈,搖頭看著地上的兩人,一手拎起一個感嘆道:“造孽喲,老夫這腰遲早壞在你們手上。”
他這侄兒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啊,這還沒給天醫診斷,就鬧著要尋死,你把人帶回去看看,說不定還有救呢。
等丹朱把天醫叫來時,潤玉已經醒來了,頹唐著坐在一邊,明明有著呼吸,卻如同走肉一般。
還是那個鬍子白得發光的天醫,一進門徑直就走到潤玉身邊,把手伸向他垂著的胳膊。
丹朱眼睛瞠圓,一爪子便把老天醫不軌的手給拍了去,“哎哎哎,你幹嘛呢?”
轉身往床上一指,“有病的在這邊。”
老天醫神情一僵,故作高深的摸了把鬍子,“老夫知道,只是看病情似乎大殿下病得更重啊。”
丹朱撇了他一眼,催促道:“廢什麼話,趕緊給我看看去,小心我去老君那告你的狀。”
又一次給如溫號脈的老天醫神情又是一變再變,嚇得旁邊的丹朱急忙問道:“到底怎麼了,你倒是說啊,表情都可以演出摺子戲了。”
老天醫沒理咋咋呼呼的丹朱,起身沖潤玉拱手道:“殿下先等會神傷,天妃的狀況屬於自我休眠,因傷勢過重而自發進行的沉睡,只是這醒來的時間便不能確定了。”
“你是說,我的溫兒沒死?”頹唐的潤玉抬起頭來,原本死灰的眸子綻放出異常的光彩,“我的溫兒只是睡著了?”
老太醫嚥了咽口水,沒想到這夜神殿下還是天家少見的情種啊,“嗯,可以這麼說,而且小仙還發現天妃的意識不全,怕是沉睡前有什麼放不下的,這意識飛出體外,如若把這意識尋回來,天妃可能會更快醒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