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沈清書為他們彈琴。
說來沈清書才華橫溢,幾乎樣樣精通,而他的琴音更是墜雲山一絕!
墜雲山內多種桃樹,百鳥爭鳴環飛嚶嚶成韻,濃霧仙草隨處可見,桃杏春紅芬芳十裡。
一花一世界,一木一浮生。
悠揚悅耳的嫋嫋琴曲,亦如玄音繞梁三日不絕。
似泉水淙淙,落珠叮呤晃起層層漣漪。像飛鳥拍翅,放聲鳴唱高歌。如濃濃白霧,縹縹緲緲雲來霧去。
纖細的琴絃,在一雙雪白修長的手中輕輕顫動。發出動人的音律,叫人如痴如醉、心靜如明鏡般風平浪靜。
白衣平和之人,端坐在墜雲山大殿外。他眉目如畫,面容似月光般柔和,一雙極淡的眸子印著眼前的蔥蔥綠樹以及,那一地的落紅。
江殊殷同沈子珺乖乖坐在席上,兩人都杵著下巴聽的仔細。
江殊殷道:“師父琴藝高超,我等望塵莫及。”
沈清書道:“你若肯好好學,定會青出於藍勝於藍。”
江殊殷一向懼怕琴棋書畫這等風雅之物,不由吐舌道:“師父你就別挖苦我了,你還不知道我嗎,舞刀弄槍打架鬥毆,這些讓我來還差不多,至於琴棋書畫這類的……還是教給沈子珺吧!”
一旁躺著也中槍的沈子珺冷冷斜了他一眼。
七日時間很快過去,沈清書守約帶著兩人抵達。
那日登門造訪之人早已守在門口,見了他們高高興興迎上來:“淺陽尊!”
另一廂,碧玉山莊內,各家弟子剛好放學,三三兩兩聚在一起,一人道:“我聽洪師叔說,今日下午會新來兩個弟子,也不知是哪家哪派的。”
他身邊的兩人聽他這樣一說,紛紛後撤一步,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:“你這是有多久不曾留意周圍的事物了?”
那人滿目詫異,也跟著停下腳步:“怎麼了?”
那兩人道:“怎麼了,你可知今兒下午來的是誰?”
“我怎麼知道?”
一人提醒:“你難道沒發覺,這些日子各位師叔都是興高采烈,走起路都是飄飄然的樣子?”
“這又如何?”
那人繼續道:“如今的仙家百門,有一德高望重之人,此人不喜爭鬥,已避世千年之久。修為更是高深莫測,曾有人說,偌大的修真界已無人與之媲美。”末了,這人揚揚眉:“知道今天來的人是誰了嗎?”
聽者比比驚訝,結結巴巴道:“是是是是那兩個?”
擲地有聲:“就是他們!”
那人繼續結巴:“天吶,他們……他們真的要來碧玉山莊?”
眾人道:“鐵板釘釘子,錯不了!”
另一邊,也有一群人討論:“如今淺陽尊的兩個愛徒來此處,仙家百門都將坐下弟子送來,為的就是指望我們這些小輩能與他們搭上關系,抱好墜雲山這顆大樹。”
一人吐舌道:“是啊,如今修真界紛亂不已,若是誰能與墜雲山搞好關系,那真是相當於有了一個很大的靠山。”
“只是,這靠山雖好,可未必那麼好拉攏。”
眾人不解忙問:“為什麼?”
“為什麼?你們想想這麼多人,哪輪得到我們?再有你們以為那兩個是傻子嗎?我聽說,他們此番來這裡,淺陽尊的本意是讓他們緩解關系的,你們想想啊,這兩個可是從小打到大的兩個混世魔王啊!”
眾人似乎都知道他們關系不好,不由附和道:“這到是的確如此。”
正說著,突然間一個不知從哪竄出來的弟子大聲嚷嚷道:“來了來了,江殊殷和沈子珺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