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面分別是兩個人的字跡,十分明顯:一個筆鋒遒勁有力,一個娟秀清麗。
“立軒兄長……立軒……”裴紜喃喃道。
這個名字委實熟悉……
對了,那個夢裡!那個女子說的那個人叫“立軒哥哥”!
裴紜不禁嚥了咽口水,在夢裡先夢見現實生活中隨後出現的事物,大晚上的有些滲人啊……
她冥思苦想一會兒,再三肯定自己之前真的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。
那麼,這個“立軒哥哥”到底是誰啊?
之前裴紜還懷疑過這個“立軒”可能是肅王爺。但晚上的時候,白蘇嬤嬤給她拿了一份她和肅王爺的八字帖,說是到時候頭七回裴府時需要用到。
裴紜這才知道自己的名義丈夫年方二十三,姓華名驍,沒有表字。
而且按照白果的說法,裴紜和華驍是從未見過面,既然如此,就暫且將華五王爺擱置一旁。
莫非這個“立軒哥哥”是那個侍衛?
裴紜被自己的這個猜想嚇到了,這比夢到些奇怪的東西還恐怖。
如果這個假設成立,那麼自己就要為當代的一場王妃與侍衛的曠世虐戀處理善後。
裴紜又想了一下,這位蓄須壯士敢在那麼多人面前對裴紜擠眉弄眼,偷偷塞小紙條到裴紜的門縫裡,面不改心不跳地跟著裴紜的死對頭盛如煙。
如此看來,他的確像是一位敢給王爺戴綠帽子的壯士。
想及此處,裴紜有些心悸。
裴紜又仔細看了幾眼紙條,發現這個“予我以雲”的字跡和壯漢的紙條有些像啊。
裴紜覺得自己更加心律不整了。她趕緊把兩張紙條放在一起作比較,恰好兩句話中都有一個“雲”字。
一撇一捺一點如出一轍。
這更加讓她懷疑這個假設的真實性。
裴紜不禁抱頭沉思:她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。
“娘娘,你可睡了?”
這時,門外傳來白蘇嬤嬤的聲音。
裴紜急忙將兩張紙條塞進香囊袋子,匍一收拾完,白蘇嬤嬤就繞過屏風走進來,她的手裡頭拿了張薄被。
“看著這裡頭還有燈亮,想是紜姐兒你還沒睡呢,我便進來了。”
裴紜剛把香囊袋子塞到床上,正準備坐直身子回答她,就聽見白蘇嬤嬤責備道:“你這身子都還沒好,穿得這麼少還不進被子裡躺著?”
白蘇快步走到床前,看見裴紜光著腳丫,更加氣急敗壞:“這夜裡這麼涼,也不曉得穿個襪子。”
裴紜下意識地縮起腳,不好意思地笑著。
白蘇愈皺眉,裴紜愈發侷促。
只見白蘇嬤嬤將手上的被子一放,將裴紜床上的被子一掀,把裴紜一股腦塞進床被中,再把薄被蓋到她身上。
直到把裴紜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,白蘇才滿意地點點頭。裴紜突然想到一個詞:襁褓中的少女。
白蘇說道:“處暑都過了,這日子一天比一天涼,你這身子……還不仔細著點。”
白蘇停頓了一下,應該是想到了裴紜酉時吐了幾口血,老人家一提到裴紜的身子就十分傷情。
裴紜趕緊說道:“我知了,您放心,這被子著實沉,我一定不會踢被子的。”
白蘇嬤嬤被裴紜孩子氣的話逗笑了,心中的一些疑慮不鬱消除了一些。
白蘇又吩咐了幾句,隨後吹滅桌上的燈火,出了裡屋。
裴紜也被折騰了一天了,身上蓋著兩床被子,壓著壓著也就睡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