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還能找誰幫忙呢?跑到藥房,藥房連藥都不給,更何況派個大夫來給裴紜看病。
吃了閉門羹後,白果一邊哭著一邊跑回來,結果在路上碰見了曾大管家。她那時候也沒想太多,直接不管不顧地就上去抱住曾禹的大腿,哭喊著“救救我家娘娘”。
想來以白果的力氣,曾禹這樣的小白臉要擺脫還是需要廢一定功夫的。最後可能就是屈服於她的蠻力,曾禹帶著白果去藥房請大夫,誰知藥房當夜值班的賀大夫給吳良娣請了過去,送信的人回來說:吳良娣頭風發作,賀大夫怕是要守在那裡守一夜。
情急之下,白果想起來裴紜讓她背了許久的藥方,她說給曾禹聽,然後曾禹就讓藥房小廝照著白果說的抓了幾服藥,就是裴紜眼前的這碗藥。
“他還說了什麼?”裴紜問道。
白果沉思了好一會兒,然後說道:“曾大管家還問我這個藥方誰擬的。”
裴紜一聽,忙問道:“那你怎麼跟他說的?”
“我按著娘娘之前教的,就跟曾管家說:‘娘娘有動不動暈厥的舊疾,所以一直保留著這個藥方。’”
白果說完,臉上滿是自豪驕傲,像是做了好事,要老師貼大紅花表揚的小朋友。
裴紜也滿意地對她笑了笑:還好,這小傻子關鍵時候的確不掉鏈子。孺子可教也,孺子可教也!
等等……
“這藥是你親自取來煎的嗎?”裴紜看了一眼藥碗。
而白果這時卻回答地支支吾吾的:“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裴紜狐疑地看著她:到底是“是”,還是“不是”啊?
只見白果吞吞吐吐地說著:“不是我親自去取的……是曾大管家派人送過來的……”想來她也是發覺了自己做的有些不妥,才說得如此不自然。
“但是藥是我親自煎的!”最後一句說的倒是響亮,底氣十足。
裴紜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罷了,這藥還是不吃了。”
然後她就聽見白果扭扭捏捏地說道:“可是……我已經給娘娘你灌下……兩壺了……”
啊!蒼天啊!
我的小可愛白果啊,你怎麼這麼不禁誇呢!
未果,裴紜只得接受現實:“你……拿來吧。”
白果一聽,頓時化悲為喜,捧著碗,拿起勺子替裴紜吹涼湯藥:“娘娘,這藥應該沒問題的!您福大命大,這不是就醒過來了嗎?”
是啊,你家娘娘沒有暈死,也沒有被人毒死,睡了一覺就這樣醒過來了——當真是福大命大。
反正都已經灌下去兩壺藥了,也不差這一碗了。
“不用勺子了。”說著裴紜便讓白果端著碗,讓她一碗喝盡。
真苦……毒不死也要苦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