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然後,那個人從錢包中,拿出兩張百圓鈔票,對我說:‘到了二島再給你兩張。’才這麼一點兒路程,就有四百圓進入口袋,我那時覺得這買賣太值了。”
“接下來呢……”
“就在我們到達二島的時候,這個男人突然從路邊的陰影中冒了出來。”
他指了指近松千鶴夫的照片。
“哦,是近松嗎?……”鬼貫警部吃了一驚,“然後呢?”
“他跟貨車上的男人,說了兩、三句話後,兩個人就開始搬行李了。”
“哦……行李?”
“是的,我剛才忘記說了,那個男人在若松站前,攔下我的計程車時候,帶著一個用草蓆包起來的大行李,和一個小皮箱。當時我還幫他,把那個包著草蓆的大件行李,放到貨車後面了。”
“那個行李很重嗎?
“不,並不太重,但大約也有七、八十公斤吧。”
“嗯,接下來呢?”
“然後啊,停在二島的時候,那個戴著藍色眼鏡的男人……”
“請等一下,‘戴藍色眼鏡的男人’是……?”鬼貫警部舉手問道。
“就是在若松車站前,上了我貨車的人。”
“我懂了。這麼說來,那個戴著藍色眼鏡的男人,攔下了你的車,把草蓆包裹跟小皮箱放到車上,然後,自己也坐上車,前往二島,是這樣沒錯吧?”
“是的,沒錯。”
“請繼續說下去。”
“我剛說到我們到了二島,這個叫近松的人,就突然冒了出來,跟戴著藍色眼鏡的男人一起,從貨車後面,卸下了草蓆包裹。接下來,戴藍色眼鏡的男人跑來駕駛座跟我說:‘先不要離開這裡。’我回答說‘好’,然後,他們就抬起草蓆包裹,搬著它朝二島車站的方向去了。”
“這麼說來,近松將那東西放在二島車站後,就回過頭來,再次搭你的車嗎?”
“不,不是這樣的。我所看到的,就只有兩個男人轉過街角,離開我的視線範圍而已。至於他們到底是去了車站,還是在轉角的地方,消磨了時間後,再回到我這裡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哦,為什麼呢?”鬼貫警部問道。
“因為從我停車的位置,看不到車站那個方向。”
“你當時停在哪裡?”
“距離十字路口大約五米或十米遠的地方。”
“啊,是那棵李子樹,還是什麼樹的附近吧?那麼,你有沒有發現什麼,讓你覺得他們並沒有去車站嗎?”
“不,那倒沒有。只是如果精確地說起來,事情就是那樣而已。”
“事情當然是描述得越精確越好。這樣吧,精確地說,那兩個人抬著草蓆包裹,轉到二島車站的方向,然後把那個包裹,放在某個地方以後,就又回來坐上了你的貨車,是這樣的嗎?”
鬼貫警部簡單地歸納了對方的話。不過,出乎他意料的是,司機彥根卻用力搖搖頭,否定了他的話:“不,不是這樣的。”
“不是?……”鬼貫警部提高聲調,蹙起眉頭,司機則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。
“難道不是這樣的嗎?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,他們轉往車站方向之後,我就在那邊等著,結果大概過了十五分鐘之後,他們又抬著那個草蓆包裹回來了。”
“抬著那個草蓆包裹?”
“是的,我當時一心以為,他們會把那東西,拿去二島車站寄放的,所以,當看到他們又把那東西拿回來的時候,我還真是被嚇了一跳咧!”
卡車司機的語調,總算變得輕快了起來。
05
“當時我看著他們,心想:‘這兩人究竟在搞什麼名堂?……’這時候,戴著藍色眼鏡的男子邊把欠我的兩百圓付清,邊對我說道:‘這次可不可以開去遠賀川啊?我會再付給你三百圓的。你考慮一下。’”
“遠賀川是?……”
“從博多出發的話,是在折尾車站的前一站,從二島算起來的話,是在第二站1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