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(第2/2頁)

那三個婢子都是戰戰兢兢的神色。

方才在席臨川來前,她們待縷詞是怎樣的態度,紅衣也聽見了。見目下事已定下,再不想她們多給縷詞添什麼堵,便不理會她們,逕自上前扶了縷詞起來,到榻邊坐下。

“你安心吧。”紅衣輕聲道。

席臨川聞聲再度轉過頭來,看一看她,頷首道:“多謝。”

紅衣正給縷詞理著頭發的手一滯,遂站起身,端端正正地一福:“代縷詞謝過公子。”

沒聽到他再說什麼,片刻後木門輕響的聲音傳來,紅衣抬頭望去時,房中已無第三人,他關上門離開了。

縷詞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,手指絞著發梢,一句話也不說。直至一刻後又有婢子推門而入,看著服飾精緻,該是在席臨川跟前混得得臉的人。

二人屈膝一福問了聲安,而後上前為縷詞更衣。她們手腳麻利,說話也有分寸,絕口不提縷詞剛遭的禍端,連感慨一句都沒有。只說外面備了小轎送縷詞去府東南邊的鶴鳴塢,告訴她那是一個上佳的住處,陽光很好,種著各樣的花花草草。

還說席臨川特意吩咐了,若是縷詞有什麼特別喜歡的草木盆花,也讓人添過去就是了。

那婢子溫言軟語地說著,讓紅衣聽得有些失神。

實在難以相信,這和那險些一箭射死她的,是同一個人。

大概確實和綠袖說的一樣,席臨川待誰都很好,只是很討厭她一個而已。

縷詞教兩個家人子唱歌的事由杜若“接了班”,這樣一來,紅衣和杜若接觸的時候也多了些——即便不說話,“舞蹈課”和“聲樂課”交替時碰個面總是免不了的。

直覺讓紅衣覺得,杜若對她始終很厭惡,而且一日甚過一日。可細細想來,她又確是沒有得罪過杜若的,從一開始,就是杜若因她做雜役的身份而看不起她。

於是也不做計較,二人各過各的,相安無事。

幾日後,倒是長陽城裡不太平了。

閑言碎語不知是從哪裡起來的,起先是慢慢地擴散,而後因為某個契機一夜之間炸裂,傳得人盡皆知。

——人們都知道了,冠軍侯府裡有個被人姦汙的歌姬;

——人們還說,冠軍侯之所以來留著她,是因為他自己也出身卑賤,所以和這歌姬“同病相憐”。

這和晚宴那天何慶所說的話如出一轍,不同的是,那天何慶雖然也是當眾譏諷得不留情面,卻到底是在這一方府院裡……

這一回,事情被捅到了臺面上,成了街頭坊間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
整個席府變得很緊張,一幹歌舞姬因為平日裡不怎麼接觸得到席臨川、不知他現在什麼心思,所以一邊“緊張”一邊覺得這緊張“莫名其妙”。

這些坊間傳言到底沒繞開縷詞。

天氣逐漸轉暖、庭院百花初綻的時候,縷詞尋了短見。

雖是救了過來,但紅衣和另外幾個與縷詞交好的歌姬趕到的時候,兩個被席臨川指去照顧她的婢子仍是面色慘白,可見當時情狀很險。

縷詞躺在榻上,氣若遊絲,腕上的白練纏了一層又一層,仍有隱隱血跡滲出。

“不知道她在哪裡尋的瓷片……”一個年紀小些的婢子嚇得直哭,“公子特意叮囑過千萬別讓她尋了短見,我們……平日都小心得很。”

紅衣沒在意這番解釋,凝神看著縷詞,她雖是雙眼緊閉,貝齒卻是咬著嘴唇的。

過了一會兒,眼角流下淚來。

“縷詞。”她喚了一聲,幾人皆一怔,她向榻邊走去,口氣有幾分生硬,“好端端的,你尋什麼短見?”

縷詞沒有說話。

紅衣皺一皺眉頭,知道多少和坊間議論有關,又問:“公子怪你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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