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陽明從口袋中掏出最後僅剩的染了黑狗血的糯米撒在屍盤上,頓時羅盤開始滋啦作響,冒出一陣陣的的白煙。
上面那些黑色的血水,似乎也停止了的流動。
胡陽明有些眼神複雜看向我說道:“三十年前茅山內亂,陳九陰盜走鎮山屍盤叛逃。”
“此物雖對外說是茅山鎮山之寶,其實更準確的來說是需要茅山鎮守的兇物!”
“他雖然能夠規避天譴,讓一些不該降世的人降生,但是副作用的代價也是十分的恐怖的。”
“想要啟用此物必需以血脈為引,每十年獻祭一名至親,方能鎮壓制其中的凶煞,不被反噬。”
“你這百蛇護胎降世本就已經不合理了,竟然能夠在天赦之時降世,若不是有此物規避天譴,你絕無可能出生!”
聽到這話,頓時讓我滿腹情緒都難以平靜,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這個可怕的事實,讓我久久難以接受。
“今晚的事情暫時先告一段落吧。”
說到後面看我眼,胡陽明深吸口氣,“你自己慢慢想想,我們先回紙紮鋪,再討論你爺爺的事。”
胡陽明將屍盤揣起來,拉著我開始小跑起來說道:“現在黃家祠堂已經毀壞了,他們積攢的這麼多怨氣,肯定會把整片山區的孤魂野鬼都吸引過來。”
“先回去紙紮鋪保命。”
我穩住心神,將內心的那些糟糕的猜測全部甩出腦海,跟著胡陽明迅速逃遁。
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反正爺爺還在縣城當中拘留,大不了明天就去找爺爺問個清楚!
和胡陽明回到紙紮鋪之後,我們一起在後院,在昏暗的燈光下,我們坐在八仙桌前反覆摩挲打量著那半塊屍盤。
白骨拼接的卦象間滲出的黑血此時早已凝固,卻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。
“這屍盤是用人骨拼接的。”
胡陽明不知道熬了一碗什麼中藥,端著藥碗從裡屋走了出來,淡淡的說道:“你仔細看龍骨處的銜接紋路,這是茅山獨有的煉器的手法。“
我順著他的指點看去。
果然在羅盤背面,發現了三枚細如髮絲的青銅釘。
這是茅山煉器師的一貫作風。
“當年我也聽說過茅山發生的事情,陳九陰叛逃時可是整整帶走了三件法器。”
胡陽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碗裡的湯藥潑灑在桌面上。
“這屍盤能規避天譴,另兩件分別是攝魂鈴和......”
話音未落,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。
四周的紙人瞬間就繃直了身體,慘白的臉上硃砂繪製的五官在月光下扭曲變形。
“胡爺!胡爺救命啊!”
我上前開啟門,門外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漢子。
他臉上佈滿抓痕,褲腿沾滿泥漿,懷裡抱著個不停滲水的麻布包裹。
“胡爺,你可要救救我啊!”
只見這個漢子忽然撲通跪倒在地,包裹裡突然傳出嬰兒啼哭。
掀開麻布的瞬間,我頓時汗毛倒豎,整個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在他懷裡的那個包裹,裡面竟是個渾身長滿魚鱗的怪嬰!
胡陽明的銅錢劍突然橫在我頸前:“別碰!這是被屍盤反噬的陰胎!”
後院的燈泡忽然“啪“地爆出火星,怪嬰額頭的鱗片突然翻開,露出第三隻猩紅的眼睛,看上去陰森而又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