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殊伸手一攬,擋住明微的腰,低聲道:“真想現在就去挖了他的眼珠子!”
明微輕笑:“你這是吃醋嗎?”
“哼!這種人的醋有什麼好吃?”楊殊不屑一顧。
不算吃醋,只是喜歡的姑娘被別人覬覦,總不是件快活的事。
“放心,你能摸得到,他也就看這兩眼。”明微側過頭,餘光瞥向那個勞力,眼中的冷意彷彿看著一個死人。
被人當成肥肉盯了這些天,她自己也夠噁心的。
哪知道,身邊傳來一聲輕咳,抬頭一看,楊殊的耳朵又紅了。
咦?她眼珠一轉,將之前的話想了一遍,笑了。
因為“摸得到”?這回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,沒有調戲的意思。
門推開,她跟進去。
“快去洗澡,渾身酒氣,臭死了。”
“哦。”楊殊乖乖地去後頭洗沐了。
等他洗完回來,明微扭頭吹了燭火。
“幹什麼?”黑暗中,楊殊的聲音有點緊繃。
“讓他們以為我們在忙,才好動手啊!”
忙……
好內涵……
楊殊不知道漫不經心說著這句話的明微,是不是意識到了,但他聽到的時候,確實浮想聯翩了。
但是今天,不是浮想的時機。
明微坐在桌旁,將手指搭在自己的簫上,警惕心提升到了極致。
她的冷靜,掃去了楊殊的綺思,從鮫皮傘裡抽出自己的劍,靜靜等待著。
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,馬場完全沉寂下來,只有幾個守夜的家將,安靜地巡邏。
侯大匠也吹熄了燭火,閉著眼睛,坐在桌邊一下一下叩著桌面,計算著時間。
等到窗邊傳來輕輕的叩聲,他猛然睜開眼,黑暗中眼睛閃著精光。
是成是敗,在此一舉!
他推開窗,低聲問:“人都睡了?”
那邊傳來勞力含糊的回答:“嗯,都睡得差不多了,只有值夜的人還醒著。”
“公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