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,真的和軍醫說的那樣,看著兇險,但沒什麼大礙。
常遠帶人去了許彬的院子搜檢,還沒回來,姜崇在找許彬,其他的將領官員各司其職,這會都在忙碌。
姜璇用熱帕子幫林翊臉,手擦了擦,看著他沒有血色的臉,眼淚又禁不住的往下掉。
擦拭完了,她正扭著腰在擰帕子,就聽到身後有聲音響起,
“傻姑娘,你哭什麼?”
“都說了我無事,你是不是因為照顧我太累了,所以才哭?”
姜璇回過神,就見他正看著自己,唇角勾著,還能說玩笑話逗她。
她將擰好的帕子扔到水裡,看著他,明明他醒來應該很高興的,可她卻更想哭,眼淚也就那麼直直的掉了下來,越掉越多,她的肩頭聳動著。
林翊嘆了口氣,扯著嘴角,朝她招手,“沒事了,乖啊,不哭了。”
見到她的眼淚掉個不停,又不走到他身邊,於是撐起身子,想要坐起來。
他的傷在腰上,動一下,就疼的‘嘶’了一聲,額上冒出虛汗來。
姜璇連忙上前,按住他的肩不讓他起來,“都傷成這樣了,你起來做什麼,還像不像傷口好了?”
她一過去,林翊順勢摟著她的腰,抬手幫她擦眼淚。
見到小姑娘的眼睛紅紅的,鼻頭也紅紅的,襯著她領口的毛領子,就像小兔子一樣,他的心也變得格外柔軟,小聲道,
“不是和你說了別慌,我沒事嗎?”
他的聲音還有點吃力,說的也緩。
姜璇幫他掖了掖被角,常遠進來,見到林翊醒來,心頭一喜,剛要說話,見到兩人正坐在一處,又想退出去。
“有什麼進來說吧。”姜璇將腰間林翊的手拿開,裝模作樣的去將盆裡的帕子擰了,端著水出去。
林翊朝常遠招招手,讓他幫著把自己扶起來半靠在床頭,“外頭情形如何了?”
常遠道,
“如今鎮北將軍帶著人去找許彬的下落了,至於能否找到,很難說,畢竟當時黑衣人不少,咱們也沒想到許彬會為了您將追兵引開。”
林翊垂頭看著被褥上的繡花,沉默了會,道,“看來許鄴是想要對許彬下殺手了,告訴姜崇,讓他一定要派十足的兵力尋找,把他找到再說。”
常遠應是,然後將姜璇讓他去搜檢許彬院子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“知道您受傷,娘娘是真的受傷了,沒醒之前,守在您邊上半步不離,給您喂藥也是她親手做的。
不過還是沒忘記吩咐小的去檢視許彬的院子,不過,倒真的查出點線索出來。”
原本聽他提起姜璇,林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,聽到後面說查出線索了,笑容斂去,抬眸,“什麼?”
“許彬身邊的兩個小廝,是他當初特意在關押許家人的地方挑出來的,說是他以前貼身侍候的人。”
“今日,您帶著許彬去城南的時候,許彬並未讓小廝跟隨,可剛剛去許彬的院子時,只剩下一個小廝,另外一個不知去向,聽剩下的那個說是一早就出去了,說是許彬吩咐他去辦事了。”
林翊冷笑,“許鄴能蟄伏那麼久,心性肯定多疑,他能將許彬遣入京城掩人耳目,不可能不做準備。
估計就連許彬都沒想到,他身邊的小廝,其實包藏禍心。”
常遠沉默了會,不解道,“既然是許彬身邊的貼身小廝,那他下手的機會定然很多,為何不早點下手?而選擇大張旗鼓的,那麼多人來圍攻!”
“還能是為什麼。”林翊淡漠道,“肯定是想要一石二鳥,既殺了許彬,又殺了我!”
雖然,帶著許彬出去,本身就是餌,但他沒想到,許鄴竟然那樣恨許彬,不死不休。
“一定要找到許彬,順便,將我受‘重傷’的訊息散出去,同時,還有散出訊息要送我回京治傷。”
姜崇前段時間一邊派兵去找許鄴的下落,另一邊還有將領帶兵去將其他被許鄴佔領的城池收複回來。
因為許鄴主力軍的敗落,其他的城池收複的很快,那些地方,都沒有許鄴出現過的身影。
不可能一直讓許鄴逍遙下去,這段時間,林翊到處巡視,就是用自己做餌,將許鄴引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