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別忘記我和你說的,如果你作假,我會怎麼對待你。”
張春子僵硬地看著面前笑得高雅卻難掩惡劣的男人,深深後悔跟著顧念回府,本以為顧念好糊弄,可忘記她身邊的人不好糊弄。
真是一失足,成千古恨啊。
張春子頓時耷拉下腦袋,“我回去研究研究,不過,你們盡快拿到那兩樣藥引,不然再怎麼治,都只是暫時的。”
蕭越頷首,“已經讓人去百越那邊,相信很快就有訊息的。”
張春子沉默下來,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外走,走了兩步,問道,“你到底是怎麼認出我來的?”
這麼多年,還是第一次有人把他認出,誰人不知,張春子最擅長的就是易容之術,可他沒想到這個男人一眼就看穿他了。
而且後面幾天,他裝扮成各種人,還沒等他靠近,這個可怕的男人就把他給認出來了,讓他生無可戀。
更可惡的是,他還帶走了仲恆,說什麼他是一個故人。
顧念對於蕭越能夠看穿張春子的偽裝也很好奇,誰知聽蕭越說後,她還真的為張春子感到無辜。
其實蕭越會發現張春子開始是唬人的,後來看透他並沒有什麼高招,因為面孔畫的再像,那也是表面的,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是怎麼都不會變的。
還有張春子身上有迷藥,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草藥味,也成了暴露他的弱點之一。
蕭越不放心顧念,就和永平帝推了進宮與宴,而是和老太妃,紀太妃,二房,三房圍在一起吃了年夜飯。
紀太妃見蕭越不進宮,也就沒有去宮裡,而是帶著紀玉上了年夜飯桌,她慈眉善目的看著顧念,上下打量了一番,一幅痛心模樣,“瘦了。”
說完又意有所指,“既要管著府裡的庶務,又要服侍越兒,哎,是很累。那些向來被別人侍候慣了的,怎麼能好好的照顧別人呢,這不,顧了這頭,顧不了那頭,生生累壞了。”
“我可還想早點抱孫子呢。”
“玉兒是我身邊長大的,我對她最是瞭解不過,為人體貼又懂事,要不,讓她去給你搭把手?”
說話侍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眼顧念,那句‘被別人伺候慣的’說的是不言而喻了。
紀玉低眉順眼的坐在她身邊,笑道,“姑母可別這麼說,王妃是長公主教養的,必定和普通的人不一樣,玉兒什麼都不會,去了也是添亂,哪裡幫得上忙?”
紀太妃嗔了她一眼,“你這孩子,就是太懂事了。不然怎麼會讓別人鑽了空子,自己如今還沒名沒分的守在我身邊。“
桌上其他的人都沒說話,看著姑侄倆你一言我一語的,蕭越點點頭,“讓紀姑娘這樣沒名沒分的一直呆在府裡卻是是不妥。”
紀太妃面上一喜,這段時間她在給紀玉想看,那些媒婆遞上來的人選,不是小官之子,就是高門庶子,這樣的人如何配的上玉兒?
如果蕭越能納了紀玉,總比她出去受苦的強。
只聽蕭越又道,“太妃如果信得過本王,回頭本王找一個合適的人家,讓王妃做個媒,讓紀姑娘風風光光嫁出去,也不枉她這些年代本王在你膝下盡孝。”
紀太妃面上那抹笑意還未抵達眼底就僵硬下來,這段時間因為找不到好人家心情鬱郁食不下咽的心情更加的惡劣。
她狠狠的看了眼顧念,偏偏顧念一點也不怕她,而是笑著道,“王爺這主意好,紀姑娘既然如此懂事又體貼,是該配個好人家才是。”
“祖母,這裡您最大,我就厚著臉皮給紀姑娘討個恩典,您到時候可要給她做這個媒啊。人選方面您也給掌掌眼。”
“畢竟紀姑娘是在太妃身邊長大的,也算我們半個家人。”
紀太妃心頭差點嘔出一口血,憤憤然的看著顧念,她想說不用她好心,可對上老太妃那銳利的眼神,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。
紀玉此時卻道,“玉兒還想多陪陪姑母,還請王妃能夠讓玉兒多陪姑母幾年,不要這麼早趕我出去。”
她的笑容得體,落落大方,絲毫看不出尷尬,彷彿剛剛說的不是她的婚事,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。
顧念道,“紀姑娘這就錯了,男婚女嫁,本就是天倫,府裡這麼多人,總不能蹉跎了姑娘的年華,姑娘翻過年也十九了吧?別的姑娘,這個時候可都當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