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吧臺擦拭杯子的老闆,並沒有抬起頭來望向她,只是靜靜的擦拭著那早已幹淨得發亮的玻璃杯..
他擦拭杯子的眼神仿若著世上除了他手中的杯子外,在沒有其他..
這裡的氣氛正合安靜的心情..
坐在角落,纖長的手指優雅的拿起原本放在桌上的白水,小口啜飲,絲毫沒有理會周圍的人對她好奇的指點與議論…
安靜一個人靜靜的望著窗外,她回來了,又回來了這個曾經令她窒息,覺得骯髒的城市,此刻的她對此時的城市,充滿了陌生感,不過在她眼中這樣很好,陌生,最安全的距離..
她像個流浪者,流浪四方,尋找一個安息的地方,可是世界之大,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。曾經她以為天堂的地方,卻讓她窒息得仿若生活在地獄,這個世界是虛偽的,誰都是虛偽的,沒有朋友,沒有親人,沒有,什麼都沒有,所以不用怕背叛,不用怕傷心,可是,卻忘了不過是自欺欺人,背叛,傷心,她不是早已嘗過了嗎?那痛,痛入心扉,痛入骨髓,讓她想忘都忘記不了,那痛,如影隨行,跟著她,一直跟著她..
搖搖頭,放下心緒,安靜知道自己該去尋找她今晚棲息的地方,或許問問那個擦杯子的男人會好一點..
優雅的起身,慢慢的往吧臺踱步過去..
站定在吧臺前面,他面前,安靜突然發覺自己開不了口,自嘲的笑了笑,看來,她還是一隻寂寞的貓,還是沒有學會和別人溝通..
擦拭玻璃杯的老闆彷彿有讀心術般對著安靜說,“樓上5樓,一個月3000,可以馬上搬進去入住。”
安靜沒有說話,只是漠然的轉頭在自己身後的大揹包裡拿出3000塊港元,放在桌上,再拿起開頭那老闆放下的鑰匙,轉身離去..
陌生,就是距離,最安全的距離…
帶上揹包,安靜舍棄了電梯而選擇了走上去,走在樓梯間,一個一個的臺階,在她高跟鞋的壓力下,不停的□□,咚咚——
拿出鑰匙開門,推開門,屋內的所有都被她盡收眼底,四周白色的牆壁和淡淡的藍白色天花板,屋內的陳設全部齊全,她想她只要加一套床單那些就夠了,可是這個想法卻在她開啟衣櫃的時候破滅了,衣櫃裡有一套嶄新的床上用具,純白的顏色,單純,幹淨的顏色,她愛極了的顏色..卻也是最憎恨的顏色,白色,可以單純,可以幹淨,可是白色,也是包含所有骯髒的底色..
可是,她還是毫無反顧的愛上這抹她最恨也是最愛的白色,猶如她當初毫不猶豫的跳入地獄般..
放下包,拿出裡面的衣服掛好,坐在床邊,愣愣的看著開啟的衣櫃,卻發覺裡面的東西少的可憐,可是,對於一個流浪者來說,這樣就夠了吧..
東西多了,舍棄的也會多,沒有多的東西,就不會有多的舍棄,也不會再有舍棄時的痛苦..
拿出膝上型電腦,放在桌子上,開機..
她習慣寫日誌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給某人看,還是她習慣了用她來寄託她的孤獨,可是,卻明白在電腦網線的另一頭,有一個人,會在固定的時間,看著她的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