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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景妃便來到專為寧初準備的偏殿月英閣中,屏退了左右宮女,只留下了蔻珠在一旁站著,以便傳喚。
說來蔻珠景妃她多年,也是她最為信任的人之一,景妃能安穩在後宮之主的位置上這麼多年,與蔻珠的機靈能幹也是分不開的。
許是昨夜睡得晚的緣故,此刻辰時將近,竟也未見寧初醒轉過來。景妃倒不急著叫醒她,而是在她的床邊坐著,細細朝著她的臉細細打量了起來。
仲春時節,漸有花香彌漫,芬芳婉轉流入殿中,染了一片溫潤之色。景妃不善蒔花,如今望著寧初如仲春未然全綻的花朵般的面容,竟有些期待等待一朵花開的心情。
“阿寧,你是誰?”見寧初眉頭輕蹙,想她現在的意識應在半夢半醒之間,景妃用溫柔的語氣輕輕問道。
“我是……”似是被這個問題難到,寧初的長睫顫抖了起來,似是在與什麼掙紮,“我是……”
“不要著急,好好想一下,你是誰,從哪裡來,要做些什麼?”
景妃見寧初面有難色,想可能是自己問的有些急,這小丫頭一時不知從何答起,便多問了兩個問題,希望寧初有了方向之後可以更好地作答,卻不想,自己一出口,便問出了三大哲學難題……
“我……”寧初一時之間聽見這麼多問題,竟更加發暈了,景妃見狀看了看蔻珠,希望她能給出什麼辦法。
夢中囈語本是模糊不清的,然而景妃一早便吩咐蔻珠過來,在月英殿中燃了幻香。
這種香清雅好聞,卻容易讓人進入神思恍惚的飄然境界,若是在香氣將盡,人已完全半夢半醒之時用適當的語氣提問,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。
景妃出身名門,自是不知道這些歪邪之事,所有籌謀都出自蔻珠之手。
“娘娘問得急了些,可問一些具體的事情,比如,齊妃……”蔻珠見景妃望向自己,小聲提醒著。
景妃點了點頭,正打算繼續問下去,卻聽見寧初小聲呢喃了一聲:“娘親……”
景妃一愣,俯下的身子僵在了原處,她緩緩將視線移至寧初臉上,聽見她繼續道:“我是……娘親的女兒啊……”
景妃愣了愣,慢慢坐直了身體,有一陣的眩暈。莫非是幻香的香氣還未盡嗎?為何忽然之間,她竟也覺得如此恍惚呢?
恍惚得不知今夕何夕,恍惚得不知此地何地,恍惚得……不記得從前那個負心人,是如何拋棄自己……
“娘娘,娘娘……”蔻珠從旁喚了幾聲,卻不見景妃有何反應,無奈之下,只好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頭,放大了聲音喚道:“娘娘!”
景妃終於清醒了過來,她看了看蔻珠,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,卻在看向寧初的剎那,不知所措。
不知何時,床上的小丫頭已經醒了過來,正迷濛著一雙眼睛呆呆地看著她,仿若還在夢中。
“阿寧?”
“娘……”寧初看著她,話音裡帶著剛睡醒的懶意,用軟糯的聲音輕輕說著,景妃驚訝地發現,自己竟有一些期待,“娘娘。”
景妃聞言垂了垂眼,深吸一口氣快速平複了自己的心情,溫聲道:“見你辰時還未醒,有些擔心,過來看看。”
寧初聽罷似乎有些驚訝,說道:“竟已這麼晚了嗎?最近…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越來越貪睡了……”
景妃仔細地看著她,發覺她說出這番話時,面上不僅有疑惑,還有一絲痛苦與無奈。
“阿寧啊,我看你這樣嗜睡,確實是有些不像常人,你在外流落多年,是不是落下了什麼病?”
聽到景妃這樣問,寧初突然抬起了眼,那一直處於迷濛中的雙眼突然放出了些許光芒,只是這光芒,很快便又黯淡了下去。
“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的,我承認呢,之前在花榮殿確實對你有些兇,不過那時我只當你是齊妃剛帶進宮不懂事的小丫頭,我身為後宮之主,對這後宮中的人,自然都是要管管的,你還在為那件事情怨我嗎?”
景妃小心翼翼地問道,語義極致溫柔,彷彿面前的小丫頭是自己在哪裡受了氣的小女兒,再捨不得她傷心半分:“如果你還在為那件事情怨我的話,我向你道歉,對不起,我不該對你那麼兇。”
寧初仍是不說話,只是呆呆地看著景妃,但是眼神已不像剛剛那樣無神,而是帶了些動容。
景妃像是想起了什麼,低頭一笑,繼續說著:“阿寧之前問我可以不可以叫我娘親?現在,我想問問阿寧,可不可以,叫我一聲,娘親?”
景妃微笑著看她,有些期待,有些忐忑。
寧初的長睫顫了顫,眼眶有些濕潤發紅,她長長地看著面前這個對她施以無限溫柔之人,張著嘴巴,幾次嘗試說些什麼,最後,終於吞吐了一聲:“娘親……”
這一聲娘親,叫得愁腸百轉滿是委屈,這一聲娘親,叫得得償所願死而無憾,一瞬之間,景妃與她,竟皆是淚流滿面,就連一旁的蔻珠,臉上也有所動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