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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,草長鶯飛的季節。萬物開始蘇醒,天氣日漸的暖和了起來。
胭脂看著廊下看著逐漸大亮了的天空,伸手接過小蘭遞給他的衣衫,“也不知道這個時辰,夏小爺起了沒有?”
“早起了,今兒是夏小爺的好日子,四更天就要起來準備了。”小蘭只顧著給胭脂系衣服,卻沒有看到胭脂有些悽涼的眼神,“哥哥,要去瞧瞧嗎,估計一會就輪不到咱們上前兒了。”
胭脂低下頭看著小蘭靈活的手指,沉默了一會才道,“也是。”
小蘭瞧著聲音不過,抬頭去看胭脂見他表情無甚變化,“那是去還是不去?”
胭脂也不知道他是去還是不去,正尋思著呢便見秋菊打外面進來,“這個時候,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們忙不過來,叫你來幫忙的。”秋菊本不想來找胭脂的,可是事情實在太多,在加上他最近太累,只得來求他了。
“好幾日不見你,一來就找我幹活。”胭脂一面往下走,一面抱怨著看著秋菊,走進了才發現他眼睛有些紅腫,氣道:“他又罰你了?”
“沒有。”秋菊本能的擦了擦眼睛,笑道,“你瞎說什麼,真的不是,這幾日忙的他連睡覺的時候都沒有,還哪來的力氣找我麻煩呢。”
“他要是欺負你了,你可別忍著要記得告訴我,我叫殿下把你要回來。”見秋菊不說,胭脂也沒有辦法,當初他就說不讓秋菊去正君那當差,四皇女非說正君才來不熟,說是借秋菊過去用兩天就還回來,這都多久了也不見把秋菊還回來。
秋菊看著為他打抱不平的胭脂,嘴角微微翹起伸出手去替胭脂攏了攏頭發。可是這回真的和正君沒有關系,誰也幫不了他就連殿下都不行的,他無法對胭脂講出來,這是他心裡的秘密。
胭脂拿著四皇女庫房的鑰匙,帶著人過去庫房取東西的時候,胭脂看見前面角門處一閃而過的背影,怎麼看怎麼有些眼熟,可是他又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啊。
胭脂回頭對小蘭說,“你帶著人先去,我一會就回來。”便急忙的追著那身影跑了過去。
轉了角門出去卻又不見了身影,胭脂嘆了口氣正要往回走,卻聽見背後有聲叫住了他。
“你是在找我嗎?”西梅看著失落的轉過身的胭脂問道。
“真的是你!”聽見熟悉的聲音胭脂開心的轉過身去,可是站在他面前的西梅有些不一樣了,那種曾經熟悉的感覺不在了,胭脂一時便覺得有些尷尬,可是又是他先追過來的,他不得不開口道,“覺得有些像你的身影,便追了過來,好久不見了。”
“我是來給夏小爺祝賀的。”胭脂的一瞬間的表情變化,西梅看在了眼裡他卻不在意的說道。
胭脂順著西梅手看去,的確他手裡正拿著賀禮,可是這裡的方向卻是與夏初的院子截然相反的,“那你怎麼沒去?”
西梅聽了胭脂的話笑了出來,好半天才止住了小聲看著臉已經脹紅了的胭脂,“這話也就你能問出來,我還以為走了一遭回來的你,性情也會跟著改了呢,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。”說完西梅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,“因為突然覺得送不出手。”說完西梅自己都愣了,這種想法他沒有想到竟然對著他的時候才能講出來,索性由著心暢快的都說了出來,“他現在的地位估計都不會記得我了吧,他要什麼沒有呢,這個時候我偏又湊什麼熱鬧呢。”
胭脂看著西梅拿著東西抬頭看他,西梅臉上雖然帶著笑意,可是看在胭脂的眼裡他卻是在哭,他看著西梅笑意越來越深,最後竟然狂笑了起來,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,嚇的胭脂站在原地瞪圓了眼睛看著西梅一動不動,直到西梅自己笑夠了,他才拍著胸口直起了身子,把手裡的東西扔了出去。
胭脂看著身形消瘦了的西梅,不負往日那年少的陽光的笑容,今日見卻是滿臉的愁容與蕭瑟,在這大喜的日子裡,胭脂終於遇到了一個和他一樣,表面強裝開心的人了,可是胭脂知道他自己的不開心源自哪裡,但是西梅呢他又為什麼不開心呢。
“哥哥,你在這裡啊,我到處找你呢。”小蘭看著一個人站在那裡的胭脂喊道。
“嗯?”胭脂回頭看了眼小蘭,“不是叫你等我嗎,你怎麼又跑來了?”
“等了你好久也不見你來,哥哥你在這站著幹嘛呢?”小蘭看著一臉茫然的胭脂,怎麼這麼會功夫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嘛。
“哦,我在和西梅哥哥說話呢,你來我和你介紹他。”胭脂拉著小蘭的說,回頭給他介紹西梅的時候,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西梅已經不在這了。胭脂看了看西梅之前站著的地方,難道剛剛是我的幻覺嘛。胭脂看了眼站在他身邊表情怪異的小蘭,他又轉過頭去看了看西梅剛剛扔東西的方向,這次放心的笑了跑過氣撿了回來。
在整理夏初的禮物的時候,胭脂想了又想便把他撿回來的西梅的禮物放了進去,他拿回來後開啟瞧過是一件秀的精美的小孩的肚兜,從布料到針腳繡花都十分講究,西梅能用來這麼好的料子,說明他對這件禮物是費了心的,那這份心意就應該叫人知道才對的,可是他又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擅自做主。
“哥哥,皇女們都來了,叫你回去呢。”小蘭捧著禮物進來,放下後見胭脂還是愣在那,便拉著他往外走,“屋裡一個人也沒有,皇女們都已經進府了,在正君那見過孩子後,就應該去咱們院子了,咱們得快點走,要不然叫正君知道了又要罵你了。”
兩個人剛走到門口,正巧容叔帶著人進來了,“夏小爺的東西都在了?”
“是的,容叔都整理好了,我們得回去了。”小蘭乖巧的回道,說完拉著胭脂便跑了。
容叔看著跑出去的兩個孩子,搖頭笑道這孩子跟在胭脂身邊,好的沒學倒是把胭脂身上的毛病都學了去,搖了搖頭回身叫人把東西都裝好,一會要送去夏小爺的住處去了。
走到半路胭脂突然發現他手裡空蕩蕩的,這才想起把西梅的東西落在了那裡,忙叫小蘭跑回去取回來,他想了又想還是先問過西梅在說吧。小蘭皺著眉頭看著催促他的胭脂,無奈的叮囑胭脂路上不要走神要一路跑回去,得了胭脂的答複後小蘭才又跑回去找容叔。
看著小蘭走了後胭脂搖了搖頭,這一天精神都不在總是走神可不行啊。他原地蹦了幾圈給自己打氣道,沒事的沒事的開心點開心點,這才一口氣沖了回四皇女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