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以前璇娘都住棠錦軒的嗎? 蔣佳月不敢問,但猜也知道在陸家,這是是絕不可能的。
所以是因為當時璇娘有了身孕,陸長風才沒把人放在正房的? 陸長風便是一愣,不自在地動了動放在桌上的手,要倒水喝。
“咳咳,水涼了,去倒點熱的過來。”
蔣佳月伸手去拿茶壺,並不是很涼,但因知曉陸長風愛喝熱的,便也沒說什麼,自去從暖壺中添了熱水。
陸長風吃了口茶,見她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,顯然還在等他回答。
只好道:“伺候洗漱。”
蔣佳月低低應了一聲,出去喊了個婆子,打了兩桶熱水過來。
那婆子進了屋子,瞧見蔣佳月已卸了妝容,便咧嘴笑起來,背了陸長風,殷勤道:“月姨娘還有什麼吩咐,盡管開口,婆子立馬就辦。”
蔣佳月一時沒反應過來,待懂了她話裡的意思,臉更紅了。
怕不是這婆子瞧她發髻散亂,方才又有些臉紅,這會兒還伺候陸長風洗漱,就以為她……她…… 只是她偏生有口不能辯,任由婆子誤解,也不知明兒一早該傳成什麼樣子…… 雖然早就料到這一遭是難免的,真被人當著面說出來,她還是不由心慌意亂,額上都快出汗了。
又急又羞。
好在陸長風及時進了淨室,只一個眼神,那婆子連忙就識趣地退了出去。
蔣佳月紅著臉,一聲不吭地將衣裳搭在屏風上頭,轉身就要走。
“不準回屋。”
陸長風一行脫衣裳,一行說道。
“知道了!” 蔣佳月不耐煩地哼哼了一聲。
陸長風臉色就是一沉,“擺個臭臉給爺看哪!” 蔣佳月想到那個婆子的眼神,都快羞哭出來了,一時又恨自己怎麼就豬油蒙了心,為了銀子竟同意了陸長風的提議,一時又氣他事多,分明沒事偏要抓著她不放。
就不能讓她出去一個人待著嘛! 她再也不願自稱什麼“妾身”,又怕說“我”陸長風更不高興,沒個完了,幹脆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怕他再說,趕緊添補上一句,“如今天涼,水冷的快,四爺還是快沐浴吧!” 她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,陸長風也好似習慣了,揮揮手讓她出去,隨手就脫了最後一身裡衣扔在一旁,舒舒服服地泡澡去了。
蔣佳月腳底下生風一般,緊趕慢趕,終在他了身子之前跑出了淨室。
真不害臊! 方跑出去,臉上的紅暈還未褪下去,外頭卻有人說話。
“四爺,三爺叫奴婢送了東西過來。”
蔣佳月頓時愣在那裡。
這會兒還來的,又說是陸長清吩咐的,怕不是小群說的綾羅吧? 因了樓氏生産長女之時傷了身子,沒養好又懷了陸長清,他生下來便有病症在身,身子一直不大好,就不愛出門走動,多待在屋子裡讀書寫字,倒也養了個憐香惜玉的性子。
與璟萃院不同,樓氏怕小廝笨手笨腳不會伺候,陸長清的院子裡,都是丫鬟。
他往常也愛和丫鬟們說笑,以此解悶,據說丫鬟的名字都是親自取的。
這個綾羅,讀書識字,也頗有才情,樓氏想著陸長清喜歡這些,就把人放過去,意思也很明顯。
偏這個綾羅,心思太靈巧,雖然得了陸長清的喜愛,常常教著吟詩作對的,但不知怎麼卻好似往璟萃院跑地更勤快了些。
依著蔣佳月的想法,其實不過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罷了。
樓氏這樣的人兒,是斷不會叫一個丫鬟傷了兩個親兒子的情分。
也只這個綾羅還看不透,憑著陸長清的縱容,這時候竟還打著陸長清的旗號,跑到璟萃院來了…… 陸長清分明醉地不省人事,哪裡還記得送勞什子東西給陸長風? 若他果真醒了,更是萬萬不可能叫人過來的。
這綾羅,該不是傻了吧? 蔣佳月看了看身後,陸長風還在裡頭洗漱,好似放她進來也不大合適…… 可是不應吧,綾羅還在外頭敲門,嘴上說著:“三爺怕您今兒吃多了酒,特特叫奴婢連您的醒酒湯也一起做了呢!” 蔣佳月算了算時辰,敢情這一碗醒酒湯熬地夠久的…… “四爺,四爺?” 綾羅還在堅持不懈地喊門,蔣佳月走到門邊兒,手抬起又放下,實在是拿不定主意。
因她不知道綾羅是哪根筋不對,這時候過來,又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難不成是來在陸長風跟前溜個眼熟的? 還是,實在憋不住委屈,要來親眼看看,再表白一番心意? 就在蔣佳月再一次猶豫不定地抬起手時,身後卻傳來一道十分不悅的聲音。
“滾!” )下讀。,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