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對面,立了一個女子,身量苗條,正仰著臉,笑顏如花。
樓氏心裡頓時有了底,嘆口氣,瞥了身邊跟著的初藍一眼。
果然是這個叫蔣佳月的丫鬟。
“咳咳。”
她咳嗽兩聲,已經換上了滿臉的笑意,向陸長風走過去,柔聲道:“王二說你喝多了,娘來看看你。”
初藍便走出來,捧了個食盒,裡頭是醒酒湯,樓氏又道,“你這孩子,便是高興兒也不能使勁喝,那些人哪裡是有個夠的?熬壞了身子就不好了。”
蔣佳月連忙行禮,從初藍手中接過來。
陸長風想必早就看到了,故意不說,等著她在樓氏面前出醜呢! 好在初藍向來對她是親近的,安撫般笑了一下,用嘴型道:“別擔心。”
蔣佳月搖搖頭,示意她自己不要緊。
“涼一涼,剛熬好的,想必是有些燙呢!”樓氏轉身對蔣佳月輕聲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
眾人進了屋子,陸長風與樓氏坐下來,蔣佳月於初藍一同站在旁邊,只聽樓氏又對她道:“你也坐吧!” “奴婢不敢。”
樓氏便笑起來,“你這孩子,向來是個知禮的,很得我喜歡,也沒什麼敢不敢的,既是我說的,就坐吧!” 她這般說,蔣佳月倒不好不坐了,看了一眼初藍,見她偷偷笑著,心裡就隱約懂了,也只好坐下來,卻不敢坐全了,只坐了半邊,側身對著樓氏。
“您怎麼過來了。”
陸長風明知故問。
“你呀,娘關心你都不成了?難道還非得說出個一二三才能來不成。”
“兒子還不是怕您太操勞。”
樓氏越發笑地開懷起來,“你若真怕我操勞,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與我商量?”她看了一眼蔣佳月,“人家也是好人家的姑娘,沒地就要受了委屈。”
蔣佳月連忙起身,“奴婢惶恐。”
“坐下坐下。”
樓氏拉住她的手,蔣佳月只得順勢再坐回去,聽得她道,“他呀是個男人家,不懂這些,我知道你心裡必得有些不快活地,所以特地來問一問,你家中還有什麼人,可要接過來的?或是有什麼想法,也盡可與我說了的,不要拘束。
還有,以後咱們在一處,也不要自稱‘奴婢’了,我就叫你月兒可好?” “奴婢……月兒沒什麼想法……”蔣佳月其實是有些感動的。
不管樓氏真心實意也罷,逢場作戲也罷,樓氏為了陸長風,願意這樣待她一個出身卑微之人,本就已經十分不易了,更別提樓氏根本沒有仗勢欺人,覺得是她高攀了,還想到要接她家中親人過來,可見並不是一味高傲的。
至少,比陸長風要有世家的底蘊多了。
只是……她卻偏偏是不能叫家裡知道的。
蔣佳月看向陸長風。
)下讀。,,。
☆、大劇場之小書房
陸長風從外頭回來,眼角微微有些發紅,顯然是吃了酒。
譚家老二請他在德勝樓吃酒賠罪,盡說了些車軲轆話,他不耐煩,便先回來了。
留了顧滕在那裡。
總歸是他牽的橋搭的線,陸長風看在發小的臉面上,人雖去了,卻也沒給譚家老二什麼好臉色。
德勝樓,呵呵,他孃的是想壓誰呢!也不掂量掂量他們譚家在那位心裡的分量,就敢在自己面前充什麼大尾巴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