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準信,蔣大郎愁眉苦臉的,又想到了最初的問題,“月兒這是咋了?”
她從小就懂事,也學了若香一手的好廚藝,做事從來沒出過差錯的。
可自打前天夜裡開始,不僅打碎了兩只碟子,還割破了自己手,又忘了喂雞,這麼熱的天把若香精心養肥的鴨子關在了窩裡一天沒出去泅水……
這個問題很嚴重……
蔣大郎想著,“要不請郎中來看看吧?”
“嘖!”若香瞪他,“你怎麼嘴裡就沒一句好話?我看月兒好得很,沒什麼毛病,就那個郎中三腳貓的醫術,沒事也能給他看出毛病了,我是不敢再請他的了……”
江大夫說了,蔣大郎的毛病本來不嚴重,就是沒有請個好大夫醫治,才會拖到這個境地。
若香永遠也忘不了,每次蔣大郎一發病,郎中就沒說過一句有用的話,只會讓她準備後事……若不是陸四公子請了江先生過來,這個家早就沒了……
說著便又紅了眼。
“哎呀我這不是好好地,你咋又哭上了,呸呸呸,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,不會說話,呸呸呸,你快別哭了,南秋還在呢!”蔣大郎頓時慌了手腳,又是道歉又是擠眉弄眼地。
他哪裡不知道,妻子這是聽到“病”這個字眼就怕了。
“那個……”蔣南秋弱弱地看著自家爹孃,“要不我明天回書院去?”
“不行!”夫妻倆齊齊拒絕。
若香收了收淚,柔聲道:“現下書院裡放假,你一個人住著多危險,再者說了,你姐剛回來,我又要去李大娘家幫忙,你在家多陪陪你姐也是好的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蔣大郎附和。
蔣南秋望了望蔣佳月的屋子,吞了口口水,“那……我還有個法子。”
“什麼法子?”
他湊在爹孃身邊,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道:“前兒晚間,姐從我這拿了筆墨走,第二日大早就出門了,回來便心神不定的……這肯定有問題,娘,您回頭去莊子上的時候,跟那些嬸嬸們打聽一下,有誰見過我姐,但不能問的太直白了去。”
“好!”
“爹。”
“哎!”蔣大郎雙眼一亮,大聲應道,嚇了若香一跳,這才反應,不明白自己為啥要跟做賊一般,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問。
“等娘出門去了,你找個由頭把姐支出去,我趁機去她房間找一找,看有沒有什麼線索。”
“得嘞!”蔣大郎聲音洪亮,拍著胸脯保證,“不過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怎麼了?”若香看他,難得自家直來直去的丈夫還有提出意見的時候。
“為啥不能直接去問月兒?”
“當然不行了!”若香脫口而去。
“為啥?
“因為……呃,因為……”若香看著兒子,“南秋你說。”
蔣南秋歪了歪頭,“大概,可能,也許是因為……因為姐如果想說,早就說了?”
“對!沒錯!就是這樣!”
“是嗎?”蔣大郎不懂,“我們不問她當然不說啊,問了可能就說了呢?”
“嘖!女兒的性子我最瞭解了。”
最後是若香下了結論,“你別磨嘰了,聽兒子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