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長風一噎,心道人家跪著和你有什麼幹系? 但到底心裡頭略舒坦了些,覺得顧滕雖然沒個靠譜的時候,話卻沒說錯。
她總歸是剛來,難免不如念波等人知禮,倒是他有些嚴厲了,面上卻瞧不出什麼來,閑閑問道:“說完了?” “說完了。”
“那就說正事。”
顧滕點到為止,轉而道:“是這麼回事,弟弟我不是來江陵做點小營生嘛,多虧了哥哥您照應才有了起色,昨兒底下人來報……” 他附在陸長風耳邊說了兩句。
陸長風臉色不變。
“我知道。”
他道。
“我就說嘛,還是哥哥你穩當,這會兒還有心思坐在家中喝茶,哪裡像個不知道的樣子。”
顧滕翹了個二郎腿,靠在椅背上,覺得真沒意思。
打小到大,他只在譚家一件事上頭搶了風頭,給陸長風報信。
就這,回去還被老頭子好一頓臭罵。
得虧他跑得快,找了個由頭前後腳來了江陵,否則還不知道要受什麼罪。
顧滕是個會享受的,一路走了水路過來,船大又穩,上頭一應俱全,有小娘子伺候著,還要時常靠岸上去耍一番,這才遲了幾日。
“他不顧情分,咱們做臣子的還能如何?”陸長風說了一句,也就揭過去不再提,問顧滕道,“生意做的如何了?” 顧家老爺子前頭有個大兒子,比顧滕大了十來歲,該扒拉的早就扒拉完了,顧滕雖有現顧夫人護著,到底落了一截。
前段時間顧滕找上了陸長風,求他幫著參一股,做點不入眼的小買賣。
陸長風無可無不可的,念著從小到大的情分就應了,這次顧滕便是打著這個旗號來了江陵。
做的是軍需生意。
京城裡頭有人壓著束手束腳施展不開,便定了江陵,有陸長風的名頭鎮著,倒也順風順水的很。
“還不是託哥哥的福?” 顧滕笑的不見眼,露出一口大白牙來,“接了幾個單子,那頭一聽哥哥的名字,就允了。”
“做歸做,不準搗鬼。”
陸長風肅聲道。
“哪能兒呢?怎麼也不會砸了哥哥的名頭不是。”
顧滕又拈了塊山藥蓮子糕吃了,略有些苦,便放下去,又道:“對了,陶庭那廝知道後,直說咱們倆不厚道,要不……” “都可,既然是你出面,你拿主意就行。”
“好嘞,那我回頭就給他說去,真是便宜他小子了。”
顧滕“嘖嘖”兩聲,“還有件事。”
陸長風挑眉看他。
“譚家的事,昨兒酒吃多了,沒來得及說。”
“說罷!” “是這麼回事,譚家老二,就是那個譚歪嘴,求到你弟弟這裡來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