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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學程去熱水間接了熱水回來，又把她的保溫杯裡倒入半杯熱水，擰開礦泉水瓶又加了半杯礦泉水，自己先端起來喝了一口，這才給她擰上蓋子，拿到她桌上。
“先喝點水，這個季節還是別喝涼的了，容容，你喝完水再看書。”
章學容歪著頭靠在枕頭上，一臉的懶洋洋，她的臉色有些蒼白，看上去不太正常。
“哥，這門課好難，王老師人倒是很好，就是很多內容需要自己去悟，去操作，有些力不從心了。”
她喝了口水，把保溫杯塞到腹部，又裹了裹毯子。
章學程拿過那本書，瞥了眼封面，“你們專業理科生都說難的話，那文科那一半不得叫苦連天了，這種都是需要找個點進去的，等啃進去了，慢慢就理解了，到時候就不會覺得難。”
他伸手摸摸章學容的額頭，不由得起身湊過來，原本只是一個車廂，現在卻坐在她的身側，兩張臉隔著不到兩個巴掌的距離，他老遠就看見她的不對勁，卻還覺得是自己多心了。
剛才拿手一試，果然有些不同，“容容，哪裡不舒服嗎？”
他這樣一問，章學容反而紅了臉，低著頭不住地用貝齒啃咬著那粉色的唇瓣，還用書遮住自己的半張臉，假裝沒看見他。
章學程有些著急，一把拿開她的書，說話也變得著急了。
“怎麼了，要是不舒服趕緊跟我說，我去問問列車長有沒有隨行的藥物，你別忍著。”
“哎，哥，你好嘮叨啊。”章學容雖然是責怪的話，說出來卻更像在撒嬌一般。
她拉住章學程的手，噘著嘴回他，“哥，是大姨媽。”
大姨媽？
章學程一愣，隨後尷尬的咳嗽了兩聲，接著站起來，又坐到床對面，抬臉看她，見她正在偷笑，忍不住跟著笑起來。
“我們容容長大了啊，我都不知道。”
“哥，我早就長大了。”
章學程看著她緋紅的面龐，哪還有剛才的蒼白，一雙眼睛似乎氤氳了許多水汽，霧濛濛的亮晶晶，讓人不忍離開，她的鼻樑秀挺，鼻翼微微顫動，嘴唇還留著剛才咬過的痕跡。
他搓了搓手，又放在身側，這才壓下想撫摸她唇瓣的慾望。
中午吃飯的時候，章學容從包裡掏出兩塊蛋糕卷，遞給對面那床的章學程一塊，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，他已經靠著枕頭睡過去了。
一雙大長腿斜著放在床上，雙手交叉枕於腦後，那高挺的鼻樑勾畫的那張臉更加立體飽滿，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圈柔和的扇形陰影，唇紅齒白，章學容看見他這幅樣子，忍不住下了床把自己的毯子蓋到他身上，自己趴在桌前啃那塊蛋糕卷。
上車前買了兩盒牛奶兩塊蛋糕卷，其實也是塞巴一下肚子，吃完飯再過一個小時就到家了。
國慶節這個假期，一直都是旅行度假探親的高峰時期，他們訂機票的時候都已經排到假期結束了，這兩張軟臥，還是章學程沒日沒夜搶到的。
火車上的廣播提示下一站就到a市了，章學容這才戳戳他的胳膊，喊了聲起床了。
那人卻好像沒聽見一樣，依舊睡得深沉，看起來很累，呼吸平穩，胸口起伏有序，章學容坐在她床上，手臂支撐著往前看他的臉，他還在睡。
看上去也不像是裝睡的樣子，一根手指淘氣的戳戳他的臉，又戳戳他的額頭，最後在空中停了半天，似乎在尋找下一處地點。
章學程其實早就醒了，他只是享受被她喚醒的感覺，呢喃的聲音，就像初醒的小貓在努力蹭著脖頸，她的手指戳過的地方，都像被火燒過一樣。
他閉著眼睛，等她下一步動作。
當那根手指馬上就要戳到嘴唇的時候，一隻手緊緊握住那手指，眼睛睜開，那雙緊張錯愕的眼睛頓時落盡章學程的深海裡面，他盯著她。
兩人的目光交接，章學容有些生氣，又礙於面子，一張臉漲得通紅，好像被人發現了心事一般，開口就是嗔怪。
“哥，你怎麼裝睡呢？！”
章學程握著她的手指起身，一張臉正好對上她那張紅撲撲的粉臉，撥出的氣擾亂了兩人之間的安寧，恰好旁邊車廂的列車員走過來。
“a市的準備下車了，你們兩個小情侶我記得是a市的，抓緊時間收拾一下姓李，還有兩分鐘就到站了。
可千萬別再誤了時間，來，讓一讓，前面的同志a市的準備下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