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小念全都預想到了，卻沒想，還是被他冰冷的神情，盯的顫了一下——
她道，“我來，不是談我們的事，也不是昨晚的事！而是……八組的事！聽說這次彙報，只聽了七個隊組，八組直接被剔除了，是陸專家你……親自建議的？”
他未接，不言。
卻像早已猜透她的來意，沉默中……代表了答案。
心微微一沉，畢竟沒想他承認的那麼坦蕩，唐小念抬頭便問，“不管你我如何，是拒絕還是辭職，互相冷漠也好，我昨晚的行為觸怒你也罷，那是我和陸專家的事……沒理由去牽扯到八組不是嗎？這彙報有關案件，更有關下一步兇手的抓捕，您這樣，很不公平！”
“什麼是公平？”
他反問，薄唇微動，眸中一片涼薄和冷淡，低聲，“這世間，有高，便有低，有強，便有弱，沒有絕對的公平。案件予八組，本就是因我而得，當初，你選擇接受，是予我專助所得之利。現在，你選擇辭職，我選擇收回，唐警官，卻不願了？”
她一時怔愣，竟無話而回。
“我給你，你不要。”
他看她，緩緩問，“現在，卻選擇來求？”
緩緩一笑，上下掃視她一眼，那眸光，是不帶任何遮掩的嘲諷，淡接，“這似乎，不太符合堅貞不渝的唐警官，對待我這種人該有的反應，嗯？”
他一問，便靠在椅背上——
右手，緩緩的敲抬，一下，一下，緩而有序。
看似慵懶，眼神卻如冰粒，次次都能狠狠穿透她的臉面，目光嘲諷，甚有揶揄。
她的心頭，從開始，就在強撐壓抑，屬於自己的那片刻的自尊，以為自己無畏懼，卻在他一個眼神下，感覺到的……只有屈辱，還有卑微！
是啊，昨天，那麼義正言辭，相形拒絕，還說永不相干，現在，卻又親自跑來索求，算怎麼回事？
白蓮花嗎？還是表演綠茶？
是在體現她唐小念多麼沒底線，沒自尊，就算遇案件被收回，也沒一點處理的能力嗎？
呵……突然想笑，為自己！
因為連她自己，都覺現在的唐小念，無比悲哀，又慘淡之極了。
但她沒有放棄，而是抬頭，對他問，“所以，沒的談了？就算我只要求，希望您……不要再對八組接下來的事故意插手，干涉，也沒有轉圜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想讓我給公平，前提，是對我，還有所價值。”
他看她，上下。
眼神，赤果果為打量，清晰無比問，“怎麼，唐警官覺得，想讓昨天一樣，還想繼續對我有價值？“
她莫名手一拳，知道他在暗指什麼，眼神就多了分怒意。
還未回話，便見他笑，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，慢慢道，“不用那麼緊張，也不必把自己看的那麼重，唐念，我陸衍，還沒你想象中那麼缺女人。”
她一頓，看到他收眸，眼神冰寒，不欲再言。
雖身體微僵，說不出話，卻忍不住心口微涼，也明白了他口的意思——
多說無益。
陸衍不僅對她的現在沒有興趣，拒絕之後，也要將對她的過去的所有給予和幫助……都給收回去……光明正大！
其實……沒資格也也資格質問的啊，因為不是專家，這案件，真的可能完全不屬於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