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沉沉的低訴，充滿痛苦，不知道是說給他聽，還是說給自己聽。
但言語中，她看到陸衍的沉眸，已多了幾分她看不懂的翻湧，沉色未散，依舊慍怒，低言，“那麼，不讓我誤會，想讓我結案後，把你放走的唐警官，至少，請做好你身為助理，該做的職責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唐小念眼皮跳了跳，但仍舊認命，低語言，“今早，我犯了兩錯，又遲了，你罰我吧，隨便罰，只要……”
她抬起頭，深吸一口氣，好像做好了準備，“只要你答應，結束這個案子，讓我不再做你的專助，就行！”
“是麼？”
聽她言，揚起了眉，仍是冷諷，笑言，“你確定？”
唐小念咬了咬唇，點起了頭。
“唐警官，我隨便起來，你不一定，能承受的起”，他冷漠低言，仍抓著她的手。
唐小念覺得骨關節微痛，莫名顫了一下，無意識，就抬頭看他，有些無望，“你到底……想怎樣……陸衍？”
或許，是她的眼神太無奈，沒有做反抗。
也或許，是在她喊他名字的時候，有了幾分真誠。
他的眼神與動作，終於有了幾分緩和，抓住她的手，也不再冷窒，微微鬆開，低語，命令，“以後，在職責，就做好你職責內的事，受了罰，此次不與你計較。”
唐小念鬆口氣，低問，“那麼……對於今天的遲到，和未能及時喚醒你，你準備怎麼罰……”
她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，去應對他，覺得刀槍火海，她也能堅持……
誰道——
“去衣櫃。”
陸衍放下手，望向她，已恢復方才的平靜，淡聲吩咐，“拿我的衣服過來。”
唐小念點頭，走到衣櫃前，開啟，看到臨列整齊的衣物，就回頭，示意，哪一套？
“只要是你喜歡的”，他低語，像看穿她的言語，相命，“都好。”
莫名，又是一跳，在他的眼神下，心頭微湧。
唐小念趕緊制止，轉過頭，扭過頭，微微咬唇，拿好衣服，在心中罵自己———
該死的，她這是怎麼了？
放在其他男人，發生今天這種事，對她做出強口勿這種舉動，不論理由為何，以她的脾氣，也一定要暴打一場！就算打不過，也會拼盡全力，為爭口氣，拼個你死我活才對——
畢竟，意義上，這其實是她的初吻，就算她再過大大咧咧，對這種事，她還是內心非常在意的！
一個無意，就被他奪了初吻，沒有任何少女幻想，風花雪月……
反而全是誤解，嘲諷，命令，還要沒脾氣的解釋，被他懲罰，繼續做專助服務……
唐小念覺得，自己真是病了！
患上一種病，叫做陸衍受虐綜合症！
否則，怎麼會到了這份兒上，她還是沒脾氣，在認真的選服裝，挑好了一套，拿過來，放在了他面前，還低著頭，一臉乖巧，等他訓斥、以及命令？
“十一點。”
望了眼時間，男人看著她，低詢，“在我特意強調之後，今早，你整整，遲了三小時。”
唐小念囁嚅，沒答話，實在說不出……她連個表都能定錯的智障解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