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麼。”
男人頷首，似承認，又問，“如此冷靜而細心的我，在時隔將近九個月的第三起案件裡，你覺得，會不會犯低階錯誤？”
“低階錯誤？”
唐小念皺眉，搖頭，“不會，既然手法升級了，說明，你也越來越冷靜，越嫻熟，越明白什麼樣的舉動，能讓你心理上得到更多滿足了。照理說低階錯誤，應該不會犯……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？”他側首，有些提示，“看來，你也發覺了不同，對麼？”
“只是，第三起現場，卸下的那道牆來看，堆砌的手法，確實粗糙了一些，比起前兩起的儀式感，也少了一些”，唐小念回憶，“第一起，雖只割頭顱，但是從死亡到發現，屍體，都保留著兇手希望他永遠持續的姿勢，封在了水泥裡！第二起，在學校體育場裡，就算分屍了，也要把屍體，擺成他認為規整的形狀，連雙手，都要儀式性的粘在箱子外向上……這第三起……”
她停頓了一下，眉頭皺的更深，“以儀式感講，第三起這樣的碎屍方式，確實弱了很多，甚至，感覺有些粗糙。”
“不止是粗糙”，他搖了搖頭，唇角微挑，望她深言，略有提示，“而是，完全不符我的行事方式。並且，犯了一個我絕對無法饒恕、真正的低階錯誤。”
“絕對無法饒恕……真正的……低階錯誤……”
唐小念重複著，卻不敢亂言，只是在深思，他這句話的意思
“好好想想，女孩……”
他語氣諄諄誘導，暗夜中，有幾分誘惑味道，低沉又迷醉，“想想，那麼注重儀式感、又注重完整帶走心理滿足物的我，不會犯的，是什麼低階錯誤……”
說話時，他已湊近她……
雖俯望她，但清香的味道，一遍一遍往她鼻翼中鑽……
只一秒，就讓她獲得了清明！
瞬間腦中一兩，茅塞頓開似的，張開眸，大喊，“眼睛！”
終於，男人笑了。
儘管笑的那麼淡，那麼淺，幾乎看不見……
可那一瞬間綻放的笑意，還是足夠讓一個凝思的人，感覺到痴迷……
“乖女孩，真聰明……”
他慢慢的看，緩緩的言，眼睛裡，竟全是她恍然大悟像懂什麼的嬌俏模樣……
聽他如此喚，也從來沒被人這麼叫過，唐念沒由來心頭悸顫了一下。
只對上他眼神一秒，就躲了過去，壓抑著臉面泛起的暗紅，覺得自己奇怪之極！
她這是怎麼了，和一個罪犯對峙，甚至在討論和考慮如何逃脫才重要！
為什麼，會有這種莫名……心跳又臉紅的感覺？
對面的，可是一個變太，真正的變太……
真是見了鬼了！
暗罵自己一聲，唐小念平復心智，轉過臉來，便對向他，“所以你的意思是，第三起……”
“非我所為。”
男人接，只言四字，卻補充，“不是我的慣性風格。”
儘管已猜到答案，但聽到時，唐小念還是背脊冷了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