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燈光從男人背後照進來,模糊了男人的輪廓五官,也在男人前邊投下一片陰影。
男人前方,兩人侷促不安得並肩而立。
已是深秋季節,兩人額頭卻已經見汗。
白衣男人不說話,他前方的兩個人不敢說話,屋子裡寂靜得針落可聞,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,空氣似乎變得稀薄。
男人似乎感覺不到氣氛的壓抑,他伸出細長的手指,輕輕點在平板上,然後畫面暫停。
暫停的畫面上,黑色越野險之又險的擦著路邊灌木叢拐過。
男人細長的手指,隔空點了點黑色越野駕駛座的位置,低喃:“葉孜啊……”
“真是越關注,越忍不住想要……”
男人低喃,聲音越來越輕,最後幾個模糊著消散在空氣裡,桌子前邊的兩個人都沒聽到。
那幾個字是什麼,大概只有男人自己知道。
淩晨,南市的某公寓內。
身穿白色浴袍露著精緻鎖骨的男人,端著杯葡萄汁,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前方電視裡放著的影片,螢幕上,播放的正是黑色越野以高難度各種漂移轉彎,走s形的影片。
看到刺激處,男人那雙鳳眼眯起,嘖嘖稱贊:“沒看出來小葉子還有這個技術,這不亞於專業賽車手了吧?秦釋真是賺大發了。”
男人身邊,還站著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青年。
夾克青年:“老闆,沒有查到是誰追殺的秦釋。這段影片是我們花費了些錢,從耿二哪裡買來的。”
“據耿二說,他也不知道具體是誰僱傭了他們,僱傭者聯系他們都是用網路ip電話聯系,錢是以碰頭方式給的他們。”
“從始至終,他們都不知道僱傭者長了什麼樣。”
聽著青年的彙報,唐止巫只是眯著眼看著螢幕,沒有說話。
夾克青年繼續說:“很奇怪,耿二說,僱傭他們的人只是要求刺殺秦釋一次,並沒有要求必須殺了秦釋。據耿二說如果這次刺殺成功,僱傭者會多付三倍,如果重傷秦釋,多付兩倍。”
唐止巫哼笑:“也許有人跟秦家內部的某些人過不去,知道他們要對付秦釋,就上演了這麼一出打草驚蛇,好讓秦釋做準備。”
抿了口葡萄汁,唐止巫聳肩:“秦釋這人在槍林彈雨裡長大,心機深沉老謀深慮,哪會需要這人多此一舉的提醒。不過……”
唐止巫摸摸下巴:“這次打草,倒是有意外收獲,又發現了小葉子的一項技能。我記得前不久有個二線的小藝人說,有個挺有名氣的編劇正在蒐集賽車方面資訊,準備編寫個劇本。”
唐止巫有些苦惱:“只是,是那個編劇來著?唉,忘了,有空了去問問小情人,也許能給小葉子拉個活兒呢……”
夾克青年:“……不用給秦釋透個信嗎?”
唐止巫瞥了夾克青年一眼:“你也不想想秦釋是誰?槍林彈雨活了將近三十年的老油條,你查到的東西他能查不到?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,就你爛好心!”
青年:“ =_= ”
唐止巫側頭,似笑非笑:“你啊,看不透,越是簡單的事背後就越不簡單。”
正經了一秒鐘,唐止巫拿過手邊的電話:“可憐的小葉子,也不知道受沒受到驚嚇,我還是給葉小綿羊科普下大世家背後的陰暗吧,省的小葉子一不小心被生吞活剝了。”
唐止巫一邊撥號一邊唸叨:“說實話,我還挺欣賞小葉子那勇於獻身冰山拯救人類的大無畏精神,可歌可泣!”
青年:“……”
先是上演了一場飛車大戰,而後又被唐止巫灌輸了一系列的陰謀論,葉孜筋疲力盡……
追殺事件之後的一個月,秦釋依舊每天忙的看不到蹤影,葉孜依舊每天拍拍戲,敲敲鍵盤,跟心上人打打電話,偶爾不甘寂寞得勾搭下金主,然後被金主大人狠心拒絕。
風平浪靜。
沒有追殺,沒有埋伏,沒有緋聞與輿論攻擊,這一個月裡,除了財經新聞上報道的,某某企業倒閉,某某公司虧損,某某公司被秦氏集團合併之外,沒有任何風吹草動,就連街邊的流浪狗都蔫蔫的不打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