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杯掉在了地上破碎,黃淑記得這是公主最喜歡的一套杯子,上次不小心掉地上還心痛了半晌。
“憑什麼辭官?”
長孫詮的聲音中壓著火氣。
黃淑擺擺手,那些侍女剛想離去。
“相公何罪?相公輔佐先帝成就明君,更是在皇帝登基時一力護著他。如今皇帝有了根基就想著過河拆橋,不,是狡兔死,獵犬烹!”
裡面沉默了一瞬。
那些侍女面色慘白,趕緊跑。
啪!
長孫詮出來了,臉上帶著一個巴掌印,很小巧。
“駙馬!”
黃淑對長孫詮怒目而視,進去看了一眼。
地上一個杯子破碎,新城站在那裡,保持著出手的姿勢。
她緩緩坐下來,輕輕蹙眉,嘆道:“為何不肯互相低個頭呢?”
黃淑知曉她說的是誰。
“公主,帝王不能低頭。”
面對權臣,帝王若是低頭,那便是自尋死路。
新城雙手托腮,眸色茫然,“駙馬壓根就沒看到危機,皇帝要權力,可舅舅卻不捨。這不是做生意爭奪什麼,而是在爭奪一個龐大的大唐……皇帝怎會低頭?舅舅……”
黃淑皺眉,恨鐵不成鋼的道:“公主擔心這些作甚?既然駙馬不識好歹,那便丟在一邊。”
新城看了她一眼。
黃淑很倔強的和她對視,“公主你性情軟弱,今日能動手奴覺著是好事,不說和高陽公主一般,少說也得自強自立。誰敢觸怒了公主,只管動手就是了,數次之後,誰還敢得罪公主!”
新城看著她,突然笑了笑,很是歉疚的道:“原先你在宮中時頗為膽小怕事,可自從跟了我,你就故意凶神惡煞的,可我知曉你夜裡躲在被子裡哭,害怕的不行。”
黃淑的臉紅了。
“跟了公主,奴便要為公主打算。公主性子怯弱,奴便要強硬起來,否則那些人會欺負公主……”
漸漸的,她竟然忘記了自己當年所謂的怯弱。
由此可見人都會變。
新城乾咳了一下,隨即想到了賈師傅叮囑自己莫要裝咳嗽的事兒。
小賈的主意不錯,果然是能在沙場縱橫的名將,可惜駙馬卻不肯聽。
舅舅再這般下去,怕是沒什麼好下場啊!
她越想越不安,就進宮求見皇帝。
“新城來了。”
帝后正在聯合辦公。
武媚起身,“陛下,臣妾累了,先出去散散。”
新城楚楚可憐的笑了笑。
可憐的娃!
武媚暗自搖頭。
先前有人來稟告,長孫詮進了公主府,旋即帶著一個巴掌印出來,怒不可遏。
李治當時臉就黑了。
“可是駙馬讓你為難了?”李治一開口就直奔主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