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日在城外,李旭故意試探太子,打探陛下的病情,被平安當眾駁斥,由此他記恨在心,就令人去縱火。幸而老天有眼,賈家正好有人發現,否則等平安下衙回家,看的的便是一片廢墟,何其殘忍!”
武媚一拍案几,鳳眼中多了冷色,“那賤婢為何說了此事?”
邵鵬也覺得奇怪,“李旭死後,家中也有人承襲家財,那侍妾自然衣食無憂,為何要說出此事?”
別以為什麼一朝天子一朝臣,不存在的,僕役和侍妾都類似於財產,主人可以換,他們卻一直存在。
“說出此事,李旭的名聲不保,李家也會仇視此人,她哪來的膽子?”武媚早就分析清楚了此事,“定然背後有人攛掇。宗室?他們目前不敢這般做。那是誰?”
……
刑部。
刑部侍郎莊丘冷冷的道:“你得知縱火的指使者乃是李旭,就帶著王老二出門,大晚上你在朱雀街轉悠,最後卻在看到皇城後掉頭回家。你在遮掩什麼?”
賈平安站在那裡,還有閒情雅緻打量著這間屋子的構造。
看看那棵木柱子,這麼粗,可惜了啊!
“莊侍郎,汙衊人不需要證據的嗎?”
賈平安問道。
“證據?”莊丘冷笑道:“李旭被殺之時,你正好在朱雀街,這便是證據。”
“當時在朱雀街的不止我一人。”
“別人沒有動機!”
莊丘的眼中多了厲色,“刑部的人正在查你家中的家僕,能動手的就是王老二,可百騎呢?難保你在百騎有心腹暗自下手。”
蠢逼!
賈平安想捧腹大笑。
邊上有兩個男女,男子指著賈平安罵道:“奸賊,你殺我兄長,且等著受死吧!”
那個女子就是舉報的侍妾,她抬頭,楚楚可憐的讓賈師傅想到新城那朵小白花,“郎君對奴情深義重,可惜……”
這特孃的演戲演的不錯啊!
一個小吏進來,“莊侍郎,他們已經查清,那一日是賈家的徐小魚出來打聽那三人的去向。”
果然,這條線瞞不住人。
但賈平安壓根就沒想過瞞住誰。
莊丘長笑一聲,“賈平安,果然是你!”
“來人!”
他是關隴的人,關隴一系對武媚不屑之極,張口賤婢,閉口賤人。恨不能把武媚架火堆上燒死。
而賈平安和武媚姐弟相稱,是武媚在外朝的幫手,這些人恨不能除之而後快。
可這幾年下來,王琦等人手段使盡,賈平安依舊活蹦亂跳的。
今日機會來了!
“莊侍郎何以斷言人是賈家殺的?”
賈平安覺得現在的審案程式有很大的問題,“查探縱火的兇手有錯?”
“可你查到了是誰……”
“誰說我查到了?”
咦!
是啊!
誰說賈平安查到了?
他又沒有親臨李家大門外,誰敢說他查到了?
這便是狡辯。
有恃無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