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平安斜睨著她,“可知曉什麼叫做日冕嗎?”
明靜搖頭。
“可知曉什麼叫做微積分嗎?”
明靜:“……”
“可知曉什麼叫做化學變化嗎?”
明靜……
賈平安淡淡的道:“你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我不是文盲啊!
明靜怒了。
“到老了你的新學依舊是過街老鼠!”
這個詛咒太給力,賈平安瞟了她的兇一眼,“你以後多半會一直太平。”
太平……這個寓意不錯啊!
明靜心中一喜,覺得自己懟賈平安有些過分了。
“你這個……我覺著你還是很有才華,只是儒學強大,你這是螳臂當車,自求滅亡。”
一個男子近前,包東喊道:“退後!”
男子躬身,“在下陳繼東,曾任儒學助教。”
儒學助教在國子監裡大概就相當於後來得大學教授。
關鍵是整個大唐就這麼些助教,堪稱是珍稀動物。
包東面色稍霽,“何事?”
陳繼東抬頭,“見過武陽伯。”
賈平安頷首,心想這貨來幹啥?難道是早上被我一番辯駁說的惱羞成怒了,要在這裡給我來一下?
明靜低聲道:“看看,看看,我就說你的新學是過街老鼠,這不連儒學助教都來了,這是要當著眾人的面給你下不去臺,要不你先去禁苑吧,我來應付他。”
陳繼東近前一步,“早上與武陽伯一番話,後來我仔細想想,又去問了好友,不禁對物理化學頗為好奇,懇請武陽伯傳授此學。”
這變化讓賈平安頗為好奇,“你為何突然就想學了新學?”
陳繼東說道:“我有好友乃是道人,此人用雄黃等物煅燒得了丹藥,服用後卻有些問題。”
“那玩意不可煅燒。”
“為何?”陳繼東拱手,誠懇的道:“還請武陽伯慈悲,救他一救。”
“雄黃硃砂等物,裡面含有毒物,若是高溫煅燒,毒性便會發作出來。”
雄黃裡是砒霜,硃砂裡是汞,高溫燒那些東西,也不怕中毒?
陳繼東無奈的道:“那好友卻是無法自拔了。”
這是在自己編織的丹藥大道中沉迷太久了。
“如此,雄黃硃砂等物不得煅燒,若是要研磨粉末,也不可捶打……”
“那用什麼?”陳繼東心想難道用手搓?
“加水搗碎,在水中研磨,隨後細末上浮於水中,粗粒下沉,取了上層,再研磨下層。”
妙啊!
前儒學助教陳繼東鄭重躬身,“多謝武陽伯,還請武陽伯授我新學之道。”
明靜心中震撼,看著微微皺眉的賈平安,心道:我竟然以為新學乃是過街老鼠,可看此人的神色,分明就是心悅誠服……儒學助教,竟然對他低頭求教,若是傳出去,多少人會震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