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平安告訴自己:“淡定!”
……
甘露殿的北面靠牆擺放著一排書架。
王忠良踮腳在書架裡尋找著。
身著赭黃色袍服的李治坐在正面,手中拿著一本書仔細看著。案几上擺放了十餘本書,有翻閱的痕跡。
這裡便是帝王讀書休閒的地方。
李治偶爾抬頭看看王忠良這個蠢人,然後提筆寫一些別人看不懂的話。
“讀書便是這般有趣。”
偷得浮生半日閒,他放下毛筆,有內侍過來收拾。
沈丘來了。
“陛下。”
“何事?”
李治起身出去。
沈丘跟在後面,低聲說道:“毒殺洪飛之人江順在刑部被拷打,手筋被挑斷,舌頭被割掉了一截……”
李治跨出了甘露殿,迎面一股風吹來,吹的他身上的袍服獵獵作響。
他的眉間多了些譏誚之意,“斷了手筋便無法書寫,斷了舌頭便無法說話,可他們卻忘記了他還有眼睛和耳朵。若是可以,朕隨時能獲知是誰在背後動的手。”
沈丘笑道:“跳樑小醜罷了。”
“是跳樑小醜。”
李治淡淡的道:“洪夏如何?”
沈丘說道:“洪夏哀痛欲絕,已經拒絕了褚遂良那邊的拉攏。”
“首鼠兩端!當初他若是堅定,也不會有如今的喪子之痛。可見人無定力,便如那浮萍!”
皇帝的語氣陡然從譏誚轉為凌厲。
沈丘低頭,“是。”
浮萍,水面盪漾便隨波逐流,一旦有了風浪,便身不由己,載浮載沉。
李治回身,“告訴賈平安,此次他做的不錯。”
沈丘一路到了百騎。
“武陽伯說是去了洪夏家。”
沈丘再去洪夏家。
“武陽伯?沒來過。”
無需問洪夏,門子就一臉懵逼。
沈丘迴轉稟告。
“那是他偷懶的藉口。”
面對賈平安的早退,皇帝顯得很淡然。
……
賈平安叫人弄了馬車來,趁著人少的時機,把高陽打橫抱起,一路從後門出去。
“這娘們,真是……真是夠沉的。”
賈平安氣喘吁吁的上了阿寶,一路把高陽送到家門口,這才準備回去。
剛進道德坊,沈丘就像是幽靈般的出現在他的身後。